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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千只狼拉開一條銀白色的線,逐漸形成一個圓,向森林中的人類逼近。他們後方的銀狼,當先幾隻明顯是不怕死的趟雷手,帶著兇狠的神色直衝衝扎入斯文設下的絞殺波紋陷阱,身體被劃破成一灘爛肉,給後面的銀狼開路。
黑色的箭雨收割一片片鮮紅的血花,近身撲前的一隻銀狼被一名遊俠攔腰一劍劈成兩半,腥臭的血液淋了他一身。這隻死亡銀狼的血液更刺激了它身後跟著的大批同伴,幾十只銀狼衝上來,將那名遊俠合圍,撕咬著他的耳朵,五官,手腳,肚腹,很快就將他咬成了碎片。
“救救”
巡林員呼喊的聲音逐漸小下去,再也無法說出那個“我”字。周圍其他的巡林員心裡難過,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半分。人命都是珍貴的,臨死前誰都會絕望地吶喊,他們有心施救,卻自顧不暇,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被咬死。苦澀地在心裡默唸一句“一路好走”。
銀狼實在是太多了。黑夜中熒光發綠的眼睛就像他們夏夜遇到的螢火蟲,大片片飛舞,交配,將整個森林照得發亮,並在黎明時宣告死亡。
只不過這死亡不是那些光點的,而是他們的送葬火把。
梁小夏掏出碎步堵住耳朵,跟著遊俠們一起向著那些光點搭弓射箭。
生死邊緣,她的呼吸逐漸穩重,綿長。
那種黑暗的,嗜血的興奮又一次湧了上來。她能夠感覺到手臂面板下,血管中。白色的血液汨汨流動,自然之心一下一下,有力。不停地跳動。
不停抬手、拉弓、搭箭、射出,機械化的重複幾乎不需要瞄準,只要憑直覺射出。動作迅速如電,還有越來越快的趨勢。手臂因為摩擦和用力有些痠麻發熱。手上的時俟輕輕顫著,一絲絲黑氣盤繞在弓柄上,誘惑著她的心蠢蠢欲動。
雙臂水平舉成一條直線,緊繃的弓弦,彈射的凌厲。梁小夏慢慢聽不見周圍吵雜的聲音了,整個世界,只剩下她。時俟、以及需要她射擊的目標。
世界不再需要去看,不需要刻意三點一線瞄準,不需要激越、高昂、不需要那些多餘的,無謂的情感。
梁小夏閉上了眼。
手上動作不停,隱隱的,帶有一種獨特的節奏和韻律,她七快一慢,兩秒鐘,剛好射出八支箭,分別向著八匹銀狼飛射過去。
噗——
八支先後不同射出的箭。在同一時刻命中目標,扼殺八條生命。
“戰鬥是有節奏的,箭是有意志的。”
梁小夏總是不明白,苦棘這句話的意思。苦棘說。她還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節奏,她即使箭射得再快,動作再狠,沒有節奏,她也只能在真正弓獵的大門外徘徊,永遠算一個二流的精靈弓獵手。
現在她明白了,而且找到了自己的節奏,找到了箭的意志。
箭的意志,是蛇的毒牙、是驚雷閃電、是速度和精準之間僅存的那一個平衡點、是在蓄勢待發、壓抑、醞釀後的噴湧,是她的決心、執著,毀滅一切,扎穿所有的瘋狂與冷靜。
箭筒已經空了,梁小夏卻還是伸手摸向空桶,一根銀色光箭在虛無中形成,被她重新搭在弓上射出,扎向一隻體型是普通銀狼三倍大,長著一身紅白相間皮毛的頭領的銀狼。
藏在眾狼身後的頭狼看到那支與眾不同的箭,張口噴出一個白藍色冒著寒氣的冰錐,阻擋光箭。
冰錐穿過了光箭,或者說光箭穿過了冰錐。這道沒有實體的光箭真的像一道光一樣,照耀在銀狼腦門上。
在箭尖觸及狼頭的一剎那,銀狼聽到了自己腦骨碎裂的聲音。這也是它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頭狼被一箭射死了,白肉見骨,腦漿橫流。神秘的箭支化為點點星光,消散在空氣中。
失去了指揮的主心骨,眾狼慌亂。有的銀狼夾著尾巴,嗚咽著向後退,有的銀狼則因為頭狼的死亡而變得更加瘋狂,利爪揮舞,嘴中吐出冰錐紫電,不要命地攻擊巡林員。
梁小夏根本不知道自己射死了什麼。她閉著眼睛,手指不停地夾著一根根細長的銀白箭支射出,帶著節奏舞動,就像樂曲的指揮官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嗒、嗒嗒嗒、嗒。
每一個小節後,都有幾條生命隨著手臂的揮舞散去。梁小夏嘴唇輕輕開合,似乎在無聲地輕哼歌曲。
亡魂的安葬曲。
每秒鐘都有幾隻銀狼死在梁小夏的弓箭下。她召喚出的元素使僕也配合地圍在梁小夏身邊的四個角上,清剿企圖靠近她的銀狼。屍山血海,銀狼的屍體堆疊得很有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