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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拍拍妹妹的肩膀,留下她一個人思索,自己親自端著茶盤,走向會客廳。
一個能夠在不到三十歲便掌握一大商團的老闆,絕不缺乏眼光和手腕,也絕不是一個能以常理揣度的簡單人。
牛頭人守著餐盤大吃特吃,什麼也不顧。金鐘從頭到尾警戒地瞪著沃爾夫,後者正在他監視般的眼光下從容地與梁小夏交談。話題涉及音樂、繪畫、詩歌、舞蹈和世界各地的奇趣見聞,沃爾夫的見識面十分廣博,娓娓而談,從容不迫。
梁小夏則博聞強記,二十多年一直和書本打交道,各類名著中的話隨手拈來,和沃爾夫聊天一點也沒有接不上話題的窘迫,自信放鬆,彷彿真就是兩個一心一意做學術交流的人。
斯文安靜地坐在一邊,端著茶杯慢慢飲用,專心做一個好聽眾。
狐狸對狐狸。
兩個小時過去了。
牛頭人已經吃掉了十五盤點心,開始坐在對他來說過於狹窄的椅子上打瞌睡,金鐘眼睛酸澀,也放棄了傾聽,瞌睡連連。斯文看起來好像還在認真聽,可腦子裡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沃爾夫拐彎抹角地問過幾次,梁小夏的出身,梁小夏的族群或梁小夏和玫緹斯王室的關係,都被她不著痕跡地帶過去,滴水不漏。
“鏡月,他該不會是想留我吃晚飯吧?我還打算回白弦塔和爸爸媽媽一起吃呢。”
梁小夏腦子裡抱怨,面子上一丁點都不顯,繼續聊到:“斯圖爾斯先生,我也非常欣賞喬叟的詩歌。很高興我們的愛好一致。他的《鳥兒迴旋曲》,總是將我帶向充滿陽光和希望的夏天,彷彿置身其中,真是非常美妙。”
“是的,不過我個人偏愛埃利提斯的《英雄的輓歌》。不得不承認。只有強大的鬥士,才能站在陸地上,永垂不朽。個人的勇武總能招來小姐們的青眼和先生們的讚揚。帶來榮耀和地位。我真是後悔當年沒有成為一個鬥士或者法師,那樣說不定我不會到現在還是一名可憐的單身漢。哦,夏爾小姐。我可真真正正是後悔的。在這一點上。您的選擇便比我明智。”
話題被自然而然地引入武技和戰鬥,沃爾夫也終於不掩飾自己的意圖。他垂著頭,似乎陷入巨大的麻煩和煩惱中。
梁小夏一笑,從姐姐這裡掏不出情報吧?和壽命悠長的精靈比耐心,沃爾夫找錯了物件。
臉上還是很誠懇的,梁小夏裝出關切的樣子:“沃爾夫先生,我可以這樣稱呼您嗎?不知是月光如何的暗淡,無法照亮您的前路。使您陷入困境中。請將您的煩惱袒露出來吧,兩個人分擔,總比一個人煎熬要好。我相信。對如此成功的您來說,任何阻礙都是一時的。”
“請直接稱呼我為沃爾夫。”他單手揉搓額頭,看起來有些憂鬱:“玫緹斯的不安定,使商會做出資產撤離的決定,我們得搬走大量貨物,轉移財產,將它們運到相對安全的地方,這點我並不想瞞你,我的朋友。也因此,我的船隊,最近面臨嚴重的人手不足情況,航運壓力大了幾十倍。我們不缺水手,卻缺乏像您這樣的,一流的高手做保鏢。”
沃爾夫抬頭,希冀地看著她,眼中的懇求表露無疑。
“沃爾夫,你太抬舉我啦。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精靈弓獵手,和幾個朋友遊歷大陸,碰巧被困在玫緹斯無法脫身。怎擔得起您口中的高手呢?可沒有連船票都買不到的高手啊。”
梁小夏自動過濾了“保鏢”一詞。能僱得起精靈做保鏢的人類,還沒出生。她不能將自己放在比人類更低等的位置上,鏡月會殺了她,瑪塔基尼會掐死她,斯文會天天扎小人詛咒她,全體精靈會鄙視她到死。
沃爾夫想要不付出代價收攏精靈的想法失敗了。
他迅速調整狀態:“夏爾小姐實在是太過謙了。作為您最新的,但永遠忠實的朋友,我願免費提供給您四張復活號一等艙的船票,只希望您能在船隊遭受危險時能夠慷慨相助。”
梁小夏沒吭聲,定定看著他,彷彿在說“我看起來有那麼傻嗎”?
“不知夏爾小姐還有什麼要求?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滿足您。”
沃爾夫終於退了一步,他覺得對面坐的不是精靈,而是地獄吸腦怪,他想什麼對方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常和南島上的草原精靈打交道,和眼前這位一比,活脫脫都是弱智。
“別這麼說,沃爾夫,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梁小夏突然軟了口氣,掏出一本小冊子,交給沃爾夫:“我需要這些草藥,很急迫。在如此緊張的時刻,我實在不知道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