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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能夠掌握使用銘文陣。還有長老暗中想,會銘文陣的,會不會是梁小夏?卻覺得這個猜測太過不可能,搖頭作罷。
無論如何,雷諾知道,不管梁小夏三個月後是否成功殺退人類,長老會都不會再處死她了。
沒有一個精靈會想處死世界上也許是唯一一個能有銘文陣線索的人。
梁小夏揹著弓,不知說到什麼後笑個不停,站在她旁邊的精靈也是一臉欣喜。她扭頭看到雷諾後,舉起手臂向他大力揮動幾下,又將腦袋轉了回去。
少女梳得整齊的長髮柔軟地隨風擺動,翠綠勾邊的白色立領短裝上掛著排扣,顯得精神幹練,明媚的臉頰在陽光穿梭投下的斑點中格外鮮活,粉嫩的長耳朵還光溜溜的,沒有加任何耳環,半透明般柔軟可愛。
她笑的時候會露出兩顆牙,單邊嘴角有一個極淺的酒窩,身子輕輕顫抖,亮色眼睛半睜著,開心無比。
她的聲音有種魔力,她的笑容坦誠而照顧人,在精靈們面前,她表現得就像一張裝框掛牆的風景畫,一眼見底,容易瞭解。滿滿畫布上都是優美的綠色森林、絢爛盛開的花田與高遠的天空。哪怕是站在她身邊,都會令人感到放鬆和自然,忍不住想要親近她。
雷諾想到浴池裡她最後說的話,好似夢囈般輕聲卻清晰敲到心頭的呢喃,隱痛卻又堅定的陳述,默不作聲地向樹下的陰影裡退了兩步。
也許,風景畫的背面,全是一道道敲打下的釘印和刮痕。只是緘默靠在牆上,誰也看不見而已。
她泡在水霧中,聲音平靜低緩,很輕,很柔,甚至有些顫音。
“雷諾,我出去了將近三年。三年裡,我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
我看到商店展櫃中琳琅滿目的精緻商品;看到街道與田野;看到人們站在街頭,歡呼,歌唱,慶祝豐收與降雨;看到貴族們吃著精美的食物,言談間操縱人世變幻,精明而優雅;看到森林中勇敢的冒險者通力合作,共度難關;看到魚人為了自由與種族延續,瘋狂地戰鬥與攻擊。
可我也看到,瀕死的父親,被挾持的朋友,苦悶的居民,哭泣的孤兒,火燒的森林,漫天烏雲,還有大片大片螻蟻般毫無價值死去的人類,哭著,喊著,祈求我的拯救。
聲線高低,起伏不同的聲音無法控制地鑽入腦海,夢魘般,整夜整夜徘徊在我身邊,使我失眠恐懼,使我驚恐不敢閉眼,只有累到脫力才敢休息。
我害怕,我怕一閉眼,再醒來時,我會看到燃燒的森林,黑煙,還有你們的血淚。我怕我看到父母的屍體,我怕我看到你的血,怕看到族人們的眼淚,堆成小山的屍體,還有純白血液淤積成的河。
後來,經歷得多了,人麻木了。看了太多的死人,我對死亡已經沒有恐懼。也許有可能,我只是將恐懼壓入心底,不再想起。
反倒是曾經在森林裡,和你、和赫爾沙、千鶴、長老、苦棘、還有爸爸媽媽度過的快樂日子,越來越清晰,常被我想起。
我也明白了,若我想將幸福保留,若我想睡得安穩,我就必須走得更高,變得更強,將一切都握在自己手裡,攥得死死的,永遠不再鬆開。沒有神,也沒有聖人。恐懼與絕望的祈求禱告中,奇蹟永遠不會降臨。我只能靠我自己,去獲得我想要的一切。
所以,我要當女王,精靈女王。”
雷諾不記得自己最後怎麼是怎麼離開浴池的,也不記得自己怎麼回答她。他震驚於梁小夏告訴自己她的打算,滿腦子都塞滿了梁小夏當時輕飄飄的話,與她臉上看起來狂妄,卻真的是認真的表情,一遍遍回放。
他心亂如麻。
梁小夏笑著捶了對面握著雙手劍的精靈一拳,對面的精靈也毫不示弱地去錘她肩膀。兩個還未成年的精靈手掌交握,抵著拇指,其餘四指翻飛,比了個花,相視一笑。
“夏爾,你放心。我會去找奶奶替你說情的,那些別有用心的傢伙最近詆譭你得厲害,你也要加油!讓大夥兒都瞧瞧你的本事!我的朋友,決不能被小看了!”
某個奶奶是十二長老的未成年精靈神情激動,拍著梁小夏的肩膀,心思單純而直白。
“這個還是不用了。玉泉長老畢竟真的做了錯事,我們一家在精靈族的處境,你也知道。還是別替我們求情,免得惹你奶奶生氣。我不想你為難。”
看著對面精靈聽她勸阻,更加不待分說心意已決的樣子,梁小夏臉上是對新朋友極度的不贊同與擔憂,嘴角輕輕一咧,只是那笑意,到不了眼底。
“我以為,你只是一個不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