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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已經成了一枚人形元素囊,大量的光元素在她身體裡遊走,緩慢蒸發她的血液。梁小夏的精神力全部調動,用來鎮壓身體裡躁動的光元素。她不敢有片刻的鬆懈,只要她一鬆,整個人就會像最猛烈的太陽一樣,照得周圍幾百米內所有的物體全部氣化。
“放心吧,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會自爆的。”
梁小夏對鏡月開解一句,又伸手吸回一點將時俟折騰得痛苦的光元素,迎著化冰冷風,慢慢挺起脊背,下巴微揚,看著遠處鍾前站立的兩個黑袍。
腦海中復又沉默,鏡月沒再開口。她既然已經決定,那就讓她堅持到最後吧。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和權衡,她權衡好了,他便不會再開口,緘默注視。
希望不要真的走到需要自爆那一步。梁小夏將溼透的長髮甩在腦後,深吸一口氣,提起時俟,眯眼瞄準對面的費恩和西西弗斯。
第一百四十八章引誘
向你勾勒天堂的,往往是地獄的魔鬼。
時俟被拉到了滿月,修長的銀色弓身誇張地彎曲,弓弦繃緊,梁小夏雙指夾著一根細白色的光箭,不同於她初次突破箭意時的精神力所凝成的箭。
此刻的箭架在她的弓中央,雪白的箭桿筆直,各邊有三條菱形放血槽,箭後光元素匯聚成的尾羽也栩栩如生。整支箭都散發著充沛的光明氣息,一道道白色氣流迎著箭旋轉,扭成一股強勁的螺旋氣狀花紋。
只這一箭,就抽掉了她體內四分之一的光元素。梁小夏能夠肯定,不管費恩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只要他被這一箭沾到,絕對能燒得連一撮頭髮都剩不下來。
“等一下,”西西弗斯比了比手勢,在梁小夏還未射出這一箭前匆忙打斷:“年輕的小精靈啊,請不要太匆忙。相信我,盲目為自己樹敵並沒有好處。”
梁小夏對西西弗斯的話置若罔聞,眼中一絲動搖的閃爍都沒有,她甚至用力將已經拉滿的弓又硬向後拽了一分,引起時俟一聲不滿的咕噥。
西西弗斯握著骨杖,對身邊巨大的鐘揮了揮。粘在鐘面上向內滲透的黑色淤泥頓時停止了繼續滲透。
“裡面的精靈是誰,是你的父親嗎?”西西弗斯手上的動作立刻吸引了梁小夏的注意,他枯瘦的白骨手指沒有一丁點肉,作勢在鐘身上敲了敲,沉悶的嗡嗡聲隱隱作響。
“你這一箭能夠傷害我們。卻沒辦法破開這座鐘吧?也許等你想辦法挪開這座笨重的鐘時,你所珍愛的人,早就轉化完成了。哦。別看地面,那沒用的。亡者的瘟疫沼澤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不可能被挖開突破。除非他想死得更快,更沒有價值。”
西西弗斯的聲音像鋸木頭一樣。沙啞難聽,鈍鈍地割在梁小夏心上。
“你到底想說什麼?”梁小夏緊握弓箭,她心裡低低提放著,決不能被對方的花言巧語騙到。
“向你展示我的誠意,為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西西弗斯朝著梁小夏一步步緩慢走過來,雙手微微舉著,靈魂火焰在他的頭顱中緩慢燃燒。透過半邊骷髏。半邊腐肉的眼眶,黑色火焰閃爍星星光點,幽暗的黑光震懾人心。
“女兒被父親教養許久,最後卻得親手為父親送葬,多麼悲慟!親人長眠在地下,陰冷,幽暗。不孝順的兒女,則永世浸泡在悔恨的淚水中。只要有一丁點可能,你寧可自己犧牲,也希望父親活著。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失去最珍愛的人。逝者無情長眠,留生者沉淪回憶中,無法自拔。”
西西弗斯雙眼中的黑色火苗忽明忽暗,跳動的靈魂火焰舞出淡淡的精神波紋。不斷向梁小夏暗示。梁小夏的心情,也受到西西弗斯話語裡的影響,起起伏伏,心像被揪緊一般,絞痛萬分。
一想到今後,書房會空蕩蕩的,書架落滿積灰;一想到今後,只有母親和她兩人在餐桌前用餐,沉默無言;一想到今後,墓碑上的鮮花和永遠壓在箱底的灰色法袍,和那個永遠離開她的,最愛她的人,梁小夏就痛得想錘地大哭。
“死亡,站在你面前的最大敵人,給你痛苦,給你悔恨。它無情地割裂,劃出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讓你和你的父親再不相見。”西西弗斯的聲音彷彿在耳邊響起,冷冷的氣息吹在梁小夏耳邊,讓她更加恍惚。
“來吧,和我交易吧,和你的父親交換吧。聽話的小羔羊,做我的僕從,依偎在我的腳下。”西西弗斯的靈魂聲音直接傳遞進梁小夏的腦海,引誘著梁小夏的意識陷入朦朧:
“你的父親,將繼續他未竟的生命。而你,我的孩子,你將得到力量,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