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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奔跑的或行走的活屍,不停地追趕倖存者的腳步。
人們瀕臨死亡的恐懼被放大到了極限。
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尖銳的求饒聲,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被衝散的孩童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每個人都想活下去,卻找不到合適的方法。
玫緹斯鐵閘城門高高升起,二十米寬的城門在此刻人流的衝擊下脆弱不堪。一輛逃難的富人馬車在透過時側翻,堵住了半邊城門。
想要放乾淨一湖泊的水,僅靠一個開啟的水龍頭完全不夠。惡劣的是,這個唯一的救命稻草,如今又被扯掉了一半。
活下去!每個人都想爭到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恐懼化作另一種暴力和憤怒,人們推搡著、爭著搶著向前擠,僥倖逃出城門的,來不及看城門後的場景,歡呼一聲,急迫逃命。尚困在其中的。更像野獸掙扎咆哮,踩著同類的身體拼命向前壓去,爭取哪怕不到一寸的挪動。
憑什麼他們就要孤獨赴死,憑什麼活下來的不是他們?
人類,如同乾涸魚池中成百上千條小銀魚,撲騰著身體做垂死的掙扎。
此時此刻,再沒有憐憫之心,沒有同情和仁愛,所有人都極盡可能地踩著同伴的身體向前。吸入綠色毒氣倒下的人,也不再有人憐憫。連自己的親人都保不住。連自己都保不住,他們又如何能去憐憫別人?
“爸爸——爸爸——嗚嗚,我要爸爸——”手上拎著一杆木頭玩具槍,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坐在街角商店的窗框上,眼睛腫得如同桃子。哭得幾乎筋疲力盡。
“別哭,寶貝別哭。爸爸在這裡。”在小攤上賣蛋糕的胖老闆在被壓塌下的廢墟下向小男孩招手。胖老闆的腿被壓得結實,動也不能動。他伸出手。抹了一把兒子被眼淚鼻涕糊住的臉。
“嗚嗚,爸爸。我不要你死,爸爸你別死。”小男孩看到他父親臉上隱隱泛起的青綠色,邊哭邊說。聲音啞得厲害。
“帕加,哦。我的小帕加。乖,別哭。來,把這個喝下去。”蛋糕老闆拿出藥劑,拔開瓶塞,用還能活動的雙手摟著兒子細弱的腰,小心地喂他喝藥。
胖老闆強忍劇痛,掛著最慈祥的笑容,雙眼一眨不眨,貪婪地看著他的兒子。
他的腿沒有一點知覺,黑色的沼澤還在擴大。城中四處起火,他根本不可能活下去,更別說帶著兒子逃命了。也許。今天就是他們父子分別的日子了。
“爸爸,我幫你出來。咱們一起去找媽媽。好不好?爸爸,好不好?”小男孩將試劑喝得一滴不剩,臉上的隱綠完全褪去。他倔強地跑到倒塌的廢墟旁,用雙手不停抱著磚塊向外丟。
“不,停下來。帕加,停下來!別去找你媽媽了!”胖老闆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一聲,最後拉著小男孩的雙手,一字一頓地囑咐:“帕加,去城外。從你常去玩的那個小洞鑽出去。你想辦法去找到一個揹著銀弓的小姐姐,求她收留你。聽明白了沒有?”
“我不!我誰也不找!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胖老闆一個巴掌扇過去,看著他的臉腫起,後悔地又抱著兒子揉臉,“聽話,帕加。爸爸的小帕加是最聽爸爸的話的。去找那個揹著銀弓的人。她的弓上有一顆巨大的黑寶石,很好認。帕加,無論如何你都要留在小姐姐身邊。她說什麼你就做什麼,聽懂了嗎?”
帕加懵懂地點了點頭。
胖老闆掛著一抹終於放心的笑容,慢慢軟倒在他身上。
瑪塔基尼緊緊握著多蘭的雙手,兩個人被堵在大量的人堆中間,瘋狂的人群擠來擠去。活屍在人群身後追趕,他們不吃人,也不咬人。只是像剝洋蔥一樣,將落在最後的人拖走,扔入瘟疫沼澤。
“瑪塔,前面的路已經全被堵死了。城門口的人流挪動太緩慢。咱們怎麼辦?”
多蘭一劍劈出,劍尖劃出的空氣刃隔著幾米,直接削掉一個活屍的腦袋。
瑪塔基尼法杖揮舞,從天空俯衝向下想要襲擊兩人的黑色大鳥也被元素彈擊中。毫無生命的鳥兒被元素彈氣化蒸發,連一點羽毛渣滓都沒留下。
兩個精靈配合得天衣無縫,接連幹掉好幾個從天空和身後跟上來的人類或動物活屍。每一個都是一擊斃命,不給這些活死的生物留下一丁點反擊的機會。
後面,黑色龍捲風還在不斷噴出小黑點。一個個新轉化的活屍落在地上,源源不斷地補充被兩個精靈消滅的部分。
瑪塔基尼給兩人施加了閉氣術,鬆開多蘭的雙手,將妻子向前一送。
“咱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