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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弓箭對準自己的同胞時,雷諾感覺自己的整個手背都在抖,這不是平日認真刻苦的技藝較量,也不是他在給小精靈們上課指導示範,鬆手了,箭飛了,他們真的就會死。
往日一向不對付的曼西爾長老和納格蘭長老也摒棄前嫌,破天荒地並肩戰鬥,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曼西爾長老鐵血吼出的“碎屍令”更是讓精靈們被折磨們的心冰到骨裡?——每個精靈都知道,徹底的碎屍才能打敗活屍,可他們都不想碎開同伴的身體。
雷諾不是容易軟弱的人,在戰舞者們都不願動,對長老的“碎屍令”猶猶豫豫的時候。是他和洛基聯手殺死了第一個被汙染的同胞。''
下手的時候,除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痛苦外。除洛基能感受到幾分他的猶豫與不捨外,所有的精靈們對雷諾的印象同時壞到了極點,認為他冷血,無情,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碎屍令”最終在他的帶領下。還是順利推行了,不過所有精靈都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他。二十天來,精靈們雖然還是願和他一起戰鬥,聽他指揮。卻再少鼓勵他,與他談話交流了。
雷諾依然是雷諾,卻被隔離在了一個無形的圈之外。連一向欣賞他的穀雨長老,見到雷諾都沒有好臉色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也只有他和梁小夏共同的朋友們,會時不時地在休息時看看他。
洛基依然拖著懶洋洋的腔調,趕在雷諾接下上一班精靈抵抗的位置前。將他堵在簡陋小帳篷前面:“喲,雷諾,今天怎麼樣,還是沒人和你搭夥麼?”
“嗯,”雷諾沒多說話。點點頭算是確認,臉上的表情微有一絲鬆動。
他和洛基算得上難兄難弟。都被精靈們若有若無地冷漠對待著,只不過洛基因平時在族裡就活躍,待遇能比他好些,休息的時間也能比他多。
不過今日,和洛基一起來的還有一位雷諾曾經見過一面,算是有些熟悉的特殊人物,一個臉色蠟黃,大病初癒的人類法師,尤里。他是整個營地裡唯一的人類,因是對亡者比較瞭解,又傷病在身,才勉強徵得了女王陛下的同意,能夠留在森林裡。
尤里拄著一根粗樹枝當柺棍,對雷諾釋放出一個善意的微笑,靜靜聽著兩個精靈的對話。雖然精靈語他一個字也聽不懂,可聰明的尤里透過觀察洛基與雷諾的表情,結合養病時細心留意的情況,大概能夠猜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帥氣的臉龐怎麼最近都不吃香了呢?漂亮姑娘們見我都繞著走,哎?——真是沒品位。'~'”洛基半真半假地抱怨著,裝得很在乎他自己受到冷遇的事情,骨裡卻真的是無所謂的。
他的話,讓雷諾不知道該怎麼接。他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欣賞洛基,卻挺難適應這種對話。
默不作聲的尤里忍不住插話,想點一點這兩個精靈。精靈們單純直白的心思,比在法師階層中混了很久的尤里所接觸的勾心鬥角清晰太多,洛基想不明白的事,他看得明白。
“咳,有些事,明明是好的,明明對大家都有益的,你卻不能做。衝在第一,意味著跑得更遠,也意味著更容易跌倒。
第一個做,就是錯誤,就是背叛。因為你的決心下得太早,脫離了其他人該有的猶豫,也脫離了他們能夠接受的情感極限。”
他的話,一針見血地點透了人類社會中複雜為人處世關係中的一面,也是他多年來的生活心得。
“這是戰爭,不是政治,你站的地方是西晶森林,不是人類政的禮堂。”雷諾冷冷地用大陸通用語回應,他對這種善於算計和勾心鬥角的人沒什麼好感:“何況,總得有人做第一個。”
看到氣氛有些冷場,洛基插入對話的兩人中間:“好了好了,發生過的事情還討論幹嘛,反正我是不在乎的。”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雷諾耽誤的時間已經很久了,轉身欲走,戰場上的敵人可不會等他。
“嗯,女王陛下命令我送‘病好得差不多的人類法師’出森林。長老會對這位身份特殊的人已經無法再繼續招待下去了。”
洛基加重語氣,尤里的臉色此刻變得有些尷尬,顯然他也知道洛基說什麼。他作為曾經攻打過西晶森林的法師團法師,手上雖未沾過精靈的血,身份到底還是不夠清白。他與精靈們唯一的共通點,只因為他們有個共同的敵人,而精靈們需要他的敘述來了解更多敵人的情報。
“這個時候?”
雷諾掃了一眼法師顫顫巍巍的身體,在森林被活屍們包圍的時候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