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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這樣放肆的打量如貴嬪,那婢女臉色又沉了幾分:“哪來的奴才如此不懂規矩,見了娘娘也不行禮。”
“白心。”如貴嬪低低打斷她的聲音,溫柔如水的聲音響遍周遭。
只見一陣火光逼近,被稱作白心的婢女忙要拉著主子向後退:“娘娘小心”
她卻是孤立不動,側首仰望逐漸飛近的孔明燈,一簇簇耀眼的火光將孔明燈上那龍飛鳳舞的四句詩照的明亮入眼。我與如貴嬪並肩立在漫漫空寂的青屏之上,靜靜的注視。
只聽得她緩緩念著上面的詩句:
思伊心樂又黯然,
急雪風快寒露冷。
帝業星辰乾坤定,
白頭死生共攜手。
而我則在心中默唸著,手心微微顫動,喉頭哽咽。
“這是王上的字跡”如貴嬪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耳上垂掛的兩個淚珠在她緩緩迎向空明燈時勾勒出幻美的弧度。
白心也小心的尾隨,眼中黯然道:“這是王上與蓮貴人放的孔明燈,為何偏偏要一路追逐,看到這上面的詩,豈不是徒增煩憂。”
“為何煩憂?”如貴嬪的側影在我不遠處,聲音淡雅中還藏著一絲笑意。
白心張了張口卻沒出聲,反倒是瞥了一眼不識趣的我,而我卻神色不變,依舊望著孔明燈上的字。如貴嬪似乎察覺到我白心對我的防備,倒是會心道:“說罷,無妨。”
她撇了撇嘴:“您瞧瞧這詩,思伊卻黯然,白頭共攜手。筆筆皆是王上對蓮貴人的情,您看了能不憂傷?”
“沒見此詩之前,本宮是憂傷,但見此詩後,本宮只是寬慰。”
“寬慰?”白心不解:“難道此詩非王上的手筆?”
“不,這是王上的手筆。”
“那”
卻見如貴嬪緩緩轉身,目光從容的掃過我,再到白心的臉上,似乎看透一切般巧兮一笑:“據本宮所知,今日並非蓮貴人生辰。”
我一驚,不由再次審視這位看似溫婉的女子,卻藏著一顆慧心。
白心倒是用茫然疑惑的目光看著她:“生辰?”
如貴嬪但笑卻不言,將目光重新投放至我身上:“你是新進的妃嬪嗎?”
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微微一個躬身行禮道:“回貴嬪話,是奴才。”
“奴才?”她走近幾步,嘴角微微上揚,帶著無害的目光打量起我來。“看這氣質倒像是貴人家的孩子,是家道中落被迫進宮?”
“娘娘慧眼。”我低頭瞅瞅自己一身素衣羅裙,在心中暗自一笑,換了誰都會這樣誤會的吧。
她一笑,卻猛然咳了出聲,白心忙上前為她順氣:“娘娘,外頭風大,咱回宮去吧。”
卻見她臉色蒼白的勾了勾嘴角,儼然一個病美人,纖弱的讓人止不住的去憐惜。
“花落人亡,誰人憐惜?”她輕扯著絲絹,捂著唇,眸中閃過悲哀的淚水。
聞她悲哀絕望的話語,我想到了她為了追逐孔明燈時焦急的身影,又想到她看見孔明燈上的詩竟猶自一笑的開懷,我不禁問:“娘娘這般感懷,是為帝王之愛?”
如貴嬪自嘲一笑:“帝王之愛何其悲哀。”
“在蓮貴人之前,一直都是咱們娘娘最得王上寵愛,可自從那夜也不知她用了什麼狐媚的手段,竟然使王上廢去她的聖女封號,將她從那小小的採芳居接了出來,封為貴人。”白心說到此處亦是憤憤不平,恨的牙癢癢。
“聽聞華蓮聖女的美貌傾國傾城,王上戀她,自是理所當然。”我斂眼低語。
如貴嬪微微一嘆:“傾國傾城又如何?外人看來,本宮確曾最得王上寵愛,可其中的心酸唯有自知。”頓了頓,她含著淚瞧了我一眼:“因為王上的眼中沒有任何人,包括蓮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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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夢,仇似海(10)
“娘娘怎知道?”我抬頭,對上她那被月光照的白皙如紙的肌膚。
“因為王上看蓮貴人的眼神同看本宮的眼神是一樣的,眼中有我,心中卻無我。” 這話說的肯定。
“娘娘為何要苦苦追尋帝王之愛,後宮佳麗一年一翻新,待到人老珠黃時,王上已不再記得你是誰。”不知為何,今夜的我多言了。或許是因她眼中時不時流露的悲傷而動容。
聽我的話後,她竟笑了,笑的花枝亂顫,髮髻上金釵交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