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收回手,若有所思的瞧了眼楚寰,忽然聽見夜鳶一聲輕嘆,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讓我看不懂,也不敢懂。
“夜翎,你果然沒死。”夜鳶這句話中用的不是‘竟然’而是‘果然’。
此刻的夜鳶平靜到讓我覺得不真實,面對這麼多刺客竟如此平靜,彷彿一早便已預料到今夜的行刺。
夜翎袖手一揚,將臉上那隱藏大半張臉的鬍子撕下,呈現的仍舊是那份狂妄與不可一世。
“既然未央放了你,又何苦回來自尋死路?”他面色陰鬱,隱有殺氣。
“父王,母后,都是被你害死的。夜翎豈會苟且偷生?”夜翎始終緊緊握著長劍,深知此刻的情形不能再拖延下去,向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便舉刀砍向我們,楚寰冷笑中藏著不屑,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也正是因由這份輕蔑的笑意,激怒了眾人,衝上前便與楚寰刀劍相擊。
電光石火間,密密麻麻的大內侍衛自御書房外湧入,似乎早有準備,並不像是匆匆趕來。
那一瞬間我彷彿明白了什麼。
不出片刻,大內侍衛已將滿殿的刺客擒住,押跪在夜鳶面前。而楚寰的刀則架在夜翎的頸項之上,那一刻夜翎便已經輸了,又輸了一次。
想必夜鳶早已得知夜翎未死的訊息,也對夜翎秘密進宮行刺之事瞭若指掌,他根本就成足在胸。
而我,這個傻瓜竟去為他擋劍,多此一舉,真是多此一舉。
夜鳶看著我肩上的血一絲絲的溢位,即刻道:“傳御匿!”
“不用傳了。”柔和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在這場驚心動魄的刺殺後傳來,那個雍容華貴的華太妃身著瑰紅色鳳袍徐徐走進,鳳冠垂下的珍珠流蒂一步一晃動,更襯的她嫵媚動人。
範上卿緊隨華太妃身側,對著我已再無恭謙:“元謹王后,夜翎是你放走的。”
“是。”事到如今,何苦再瞞,這一切夜鳶早便知曉。
“不是。”就在我回答的同時,夜翎竟矢口否認了。
“這倒是奇怪,一人說是,一人便說不是?”華太妃好笑的掃過我與夜翎,又恍然想起什麼似的:“哀家倒是忘了,王后你與夜翎本就是一對,後來卻被鳶兒搶了個先。如今相互庇護倒也是情有可原,鳶兒你瞧瞧你的王后,做的實在不成體統。”滿口的諷刺,似在刻意挑撥我與夜鳶之間。
可是華太妃,如今已不必再挑撥了,我與夜鳶的距離已經拉的很遠很遠了。
範上卿一臉的得意,上前一步,由袖中取出一份明黃色的奏摺,跪於夜鳶面前奏道:“元謹王后晉位兩年有餘,朝臣列下八宗罪請求廢后。”說罷,便開啟奏摺,當著眾人的面朗朗念著:“八宗罪:之一,擅寵宮闈。之二,迷惑君王。之三,把持六宮。之四,謀害宮嬪。之五,驕橫跋扈。之六,濫殺無辜。之七,惑亂朝綱。之八,勾結黨羽。”
每聽一句,我便由夜鳶的懷中抽離一分,直到範上卿唸完,我便含著笑看著楚寰。
楚寰也回望著我,眼中隱有悲慟,更多還是釋然。他早就預料到今日的情景嗎?
“還有第九宗,欺君之罪。”華太妃冷笑著將目光投放在夜翎身上,原來我的一念之仁竟也成了一罪,而這個欺君之罪是足以令我掉腦袋的。
而夜鳶,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原來他不信我,他不信我。
“未央你兩次讓哀家摘了你的鳳冠,哀家念舊情,故而手下留情。今日你犯了欺君之罪,這個鳳冠已經不屬於你了!”她淡笑,抬手,欲取下我的鳳冠。
“母妃!”終於,夜鳶開口了,他冷冷的盯著華太妃,濃烈的怒意與警告讓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肩上的血早已將我的左臂染透,雪白鑲金絲貢錦紗袖變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紅的耀眼,紅的嬌豔。
“顧念舊情,手下留情?”我猶自輕笑,狠狠的盯著眼前的華太妃:“堂堂太妃,竟買通李御醫,張御醫,陳御醫聯合起來謀害龍種,可笑。可悲。”
華太妃的臉上頓時失了血色,卻馬上恢復:“元謹王后你倒是能演戲,哀家何故要害你的孩子?那也是哀家的孫兒。”
她這句話促使我笑意更大:“是啊,母妃也知道那是您的孫兒啊?”笑著笑著,我側首看著佇立在原地深深凝望我的夜鳶:“孩子的枉死,全因我站的太高,太高。你們哪能容下我生下龍種?原來,至始至終都是轅慕雪在威脅著你的皇權。原來,我們的愛情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我一步一步的後退,血一滴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