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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搖頭:“我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我伸手推了推雅的後腦勺,佯裝不懂其中深意,打趣著:“一直走下去我們早該凍死了。”
他也不點破,就這樣揹著我靜靜的往前走,我將臉靠在他肩膀上,看著他的側臉,微抿的嘴角隱隱勾勒出笑意,似乎沉醉在此刻。我環在他頸項上的手緊了緊,闔上眼簾。
夜翎,成禹。
這兩個身份就像一道蠱,時候蔓延在我心中。
在南國,在青樓對我施暴逼我跳湖的成禹,在太師府使喚我為奴為婢時不時對我冷言相向的成禹。
在北國,為我不顧生命跑上戰場撿那顆石子的夜翎,那個要我等他回來便迎娶我的夜翎。
忽然間,我聽見一陣陣馬蹄聲踏遍這空寂的山谷,聲聲撼心。他的步伐猛然一止,我倏然睜開眼簾,望著遠處白茫茫的一片湧現出幾個黑壓壓的人頭。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身著玄色風麾的夜鳶,他身後隨著十餘名戎色盔甲計程車兵。
他也看見了我,駕馬緩緩前進,冰涼的目光凝視著早已狼狽不堪的我們。夜翎的手一鬆,我便由他背上跳了下來,一步一步朝夜鳶迎走了過去。那張完美的臉上有種*奪魄的美,一雙邪異火紅的瞳子彷彿能看穿一切。
雁聲遠向蕭關去(2)
奇異的溫暖與失落浮上心頭,在靜謐中悄然而生。
待我走近,只聽他冰冷的對身後計程車兵說道:“去接二王子。”
兩名士兵領命而下馬,小跑著跑向夜翎,我不由自主的隨著他們的步伐而轉身,望著夜翎孤立在風雪中的身影。挺拔傲然,卻顯得滄桑與孤寂。
“回去吧。”夜鳶不知何時已下馬來到我身邊。
“你不問我發生什麼事了?”我側首對上他的瞳子,但見裡面依舊是一片冷寂,彷彿沒有任何事能夠動搖他。
“有必要問嗎?”他冷漠的迎上我的眸子。
對於他的漠不關心,沒由來的怒氣湧至心頭:“孤男寡女在山洞內相處一夜,你難道不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待我的聲音落下,他便轉身上馬,似乎不願與我多廢話一句:“張虎,帶王妃上馬,回府。”
瞪著馬上那個玄色身影,我毫未猶豫,脫口而出:“我和夜翎在山洞裡,什麼都做了。”
只見馬上那個背影一僵,扯住韁繩的手隱隱泛白,我以為他會轉身對我說些什麼,可是他沒有。雙腿用力一蹬,便駕馬而去,唯留下一行行馬蹄印於雪上。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我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一軟,筆直後仰,倒在那冰涼的積雪之上。
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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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醒來已是夜裡戌時,紫衣與冰凌那雙擔憂的目光終於放鬆,悄悄的吐納一口氣,歡愉道:“王妃您終於醒了!”
我的眼波怔怔的流轉在頭頂那雪白的帷帳上,一時間竟連呼吸都已困難,只能傻傻的看著。腦海間閃現的是夜鳶無情而去的背影,以及那冷淡漠然的目光。
突然間,我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夜鳶他與壁天裔都是同一類人,江山與權利才是他們最為重視的。
未央,你真傻。
這場遊戲還沒開始,你就已經輸了。
“王妃,您要不要吃些東西,你從昨個到今夜都滴水未進吧?奴才為您”紫衣的話才說到一半,我的淚水便頃刻滾落,灑在衾枕之上。
“王妃您別哭啊。”冰凌瞬間慌了神,拿著帕子便為我拭眼角的淚水。
如今的未央還剩下什麼?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
大哥,對不起,未央真的已經盡力了。
“王妃是否身體上疼痛難受?快告訴奴才,好去請大夫來瞧瞧,您別光哭啊。”冰凌猛然跪倒在地,連連磕頭乞求道:“魯風就因沒有接到王妃而被殿下杖責五十,若是被殿下知道奴才們照顧不周,鐵定是要趕出府的”
我黯然撇過頭,含著淚凝望身側急的兩眼閃爍淚光的冰凌,沙啞的問:“殿下,仗打魯風?”
紫衣一見我能說話,緊繃的情緒便已放鬆,拍拍自己的胸口:“幸好王妃您還能說話,冰凌你快起來吧,想必王妃是昨夜受到驚嚇了吧。”將冰凌由冰涼的青磚地面上扶起,隨後去桌案旁端起一杯匍匐熱氣的茶水遞給我:“王妃您先喝杯茶潤潤嗓子。”
我緩緩由床上坐起,接過茶水卻不飲,直勾勾的凝視著冰凌。
冰凌抹了抹自己凝在眼角未落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