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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青蓮王,溫墨疏面上露出幾許恍惚,似是陷入對往事的追憶裡,語氣愈發飄渺困惑:“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定青蓮王這個人。她在人前總擺出孤傲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可是私下裡,我時常見她一個人望著天空發愣,那時她的表情給我一種寂寞淒涼的感覺。還有”
似是涉及到什麼重要事情,溫墨疏沉吟半晌才低聲繼續道:“楚辭,你知道那年父王勞民傷財在永闌、天府兩地開通運河的事吧?那一次引得朝臣上奏不斷,紛紛勸阻父王不要做無意義的事,可父王說青蓮王喜歡天府的景色又不願乘車,所以堅持耗費人力物力開鑿運河,以致天府縣百姓賴以為生的天府湖枯竭、數千勞工累死。這筆賬,毫無疑問都被算在了青蓮王頭上。”
“怎麼,事實並非如此?這可是驚人內幕,殿下該早些告訴我的。”楚辭悠閒打趣道。
溫墨疏沒有楚辭那般雲淡風輕的心情,低下頭,眉頭緊鎖。
“的確,外面謠傳與我親眼所見截然相反。事實上那段時間我曾有過打算去面見父皇勸阻,到寢殿時正趕上青蓮王在,我便沒有讓人通報父皇獨自在房外等候,結果意外聽見青蓮王在苦苦哀求,大意是希望父皇不要折騰永闌、天府兩地的百姓,她對天府山山水水也沒半點興趣;更然我驚訝的是父皇的回答——與傳言中對青蓮王無度寵溺不同,那時的父皇極其冷漠,非但沒有同意青蓮王的請求,還將青蓮王嘲諷一番。自那以後我就開始注意青蓮王的一舉一動,於是便發現,原來許多荒唐殘忍的決定都不是青蓮王在鼓動,真正的冷酷的人,正是父皇自己。”
與其他幾位少年皇子不同,溫墨疏成熟穩重,最不願談人是非,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不得不將這一段記憶與猜測埋藏多年。他本以為這些被塵封的真相會勾起楚辭興趣,卻沒想到,換來的是楚辭長久沉默,神色一剎低黯。
“楚辭?”溫墨疏不理解楚辭沉默原因,茫然喚了一聲。
楚辭彷彿大夢初醒一般回過神,勉強笑笑:“話題扯遠了,不是想要談如何安排禁軍營的事嗎?我去把雲軍叫過來一起商量。”
話音落地,楚辭根本不給溫墨疏質疑的機會,轉身離開房間,留下困惑不解的溫墨疏獨自茫然。
關上房門後,楚辭無聲長出口氣,剛要走出院落,行至一半忽地停住腳步:“世子來多久了?”
房簷之下陰影中走出面無表情的溫墨情,路過楚辭身邊徑直往院外走,沉穩嗓音不輕不重,恰好控制在屋內溫墨疏聽不見的音量:“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見了。”
“什麼是該聽的?什麼又是不該聽的?”楚辭故作輕鬆,轉著玉笛緊跟溫墨情身後,“我還以為世子心情不好躲在房裡不肯出來呢,早知如此就不說那麼多,鬧得自己心情也開始變得糟糕。”
溫墨情微微側頭,餘光瞥了一眼,旋即望向前方:“打算隱瞞一輩子麼,你的身世?”
“沒必要說出來吧?多我一個是亂,少我一個則寧,況且我和世子一樣,對皇位並不感興趣。”楚辭頓了頓,笑容有些複雜,“世子最擅於權衡利弊,不會想不通我的顧慮,反倒是世子沒有追問言姑娘情況這點,頗讓我感到意外。”
楚辭是先帝與狐丘國長公主私生子,兩國皇族的血脈不至於被輕視,但他容貌更偏近狐丘異族,紅口白牙說他有繼承皇位的資格誰也不會相信。溫墨情本身就不願沾染皇權等俗務,對楚辭的選擇並非不可理解。
“算你們夠義氣,離憂跑去見茗湮竟然沒人告訴我。”冷笑一聲,溫墨情面色遠比楚辭預料中來得平靜,“既然已經推測出離憂的病與霍斯都那邊有關,而她又不肯對你們實話實說,我再怎麼追問也沒用,她的倔強脾氣,接觸過的人都清楚。明天我會去信讓君子樓的大夫往北陲走一趟,就算不能治好她,至少有得知她病症詳情的可能,之後有的是時間從長計議——假如離憂真的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她一定會選擇再見我一面,而非聽從你的安排為避我而去,現在看來,她的病應該暫時無礙。”
楚辭撫掌輕嘆:“這份知根知底,除了世子再沒人能做到,對言姑娘的瞭解可謂深入肌理了。”
儘管對言離憂病情抱持樂觀態度,自己深愛的妻子身染怪病終不能暢快歡笑。溫墨情懶得理會楚辭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的稱讚,見再無它事便一個人返回住所,誰知還未解衣就寢,外面就傳來匆忙慌亂的腳步聲。
“怎麼是你們?”開啟門見楚揚扶著鍾鉞匆匆走來,溫墨情立刻有種不好預感,將二人迎進房內才發現,鍾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