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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最先看清的是床邊那抹白衣,縱是汙跡斑斑仍能看出原本素淡模樣,只是那上面幾處乾涸血跡太叫人心痛。
碧簫從來都是穿白衣的。
床邊枯坐的人緩緩側頭,看不清表情,只聽得一聲極輕、極哀的聲音。
“離憂”
一瞬,言離憂心如刀絞,加快腳步奔了過去,將那人緊緊抱住。
“碧簫,沒事了,我們來了。”用力抱緊碧簫枯瘦脊背,言離憂哽咽不停,“你還活著就好,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沒有你的話,以後誰來打理王府,誰來教我做家務?說好誰都不要死,我們要一起活下去,永遠不可以放棄”
昔日談笑誓言,歷歷在目。
碧簫的反應不似言離憂那般激動,帶著些許茫然無措,甚至是麻木。
“離憂,碧笙不會動了,她是不是不會醒來了?怎麼辦,離憂?我妹妹再也醒不來了,我該怎麼辦?離憂,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不會醒來了嗎?言離憂呆呆望向床榻,那上面安睡的人有著與碧簫完全相同的美麗面容,瘀傷仍在,雙目緊閉,有著別樣的安寧靜美,唯獨少了那份鮮活感覺。
沒有碧笙,許多麻煩就不會出現,可是當她真的沉睡著再不動彈、不任性、不鬧事時,言離憂心裡卻有種怪異的空落之感。
沐酒歌和君無念就跟在言離憂身後,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帶著沉痛悲傷。偏頭無聲倒吸口氣,沐酒歌勉強收斂起黯然神色,低頭小聲道:“言姑娘,我看碧簫還有些恍惚,讓她先休息吧,我們出去聊聊。”
言離憂嘆口氣放手,又安慰碧簫幾句後離開房間,心情沉重如巨石壓迫。
隨後,沐酒歌找來自責不停的王員外,現從城中僱了位經驗豐富的乳孃到府上,安頓好哭鬧不停的孩子後才算安下心。重新聚到內堂,沐酒歌反覆勸王員外和王夫人不要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王員外口頭上應著,卻能看出心結依舊未結,然而這種事多勸無益,沐酒歌等人只能裝作不覺。
半路遇上沐酒歌和君無念不在言離憂預料之中,既然遇上,索性決定一同回南邊軍隊駐地,不過孩子要照顧,加上還要詢問碧簫、碧笙墜崖的事,言離憂不得不招呼十七位巾幗軍下車,借宿王員外宅邸在安州耽擱一晚。
王員外與君子樓結緣多年,深得君子樓眾人信賴,是而君無念沒有隱瞞孩子身世。王員外擔心到軍中孩子得不到照顧想要留於府上,又怕自己沒能力保護好孩子,一咬牙,以天價僱下那乳孃隨君無念同行,又將府上伺候多年、親如一家的伶俐丫鬟派去,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照顧好孩子。
諸事定妥,幾人這才將話題拉扯到碧簫身上。
“那幾個小夥子心好,得知是我府上貴客出了事,沒日沒夜一連搜尋幾天,最後終於在野谷稍遠處藥農家找到了兩位姑娘。那藥農懂些醫術,夫妻二人為碧簫和碧笙姑娘仔細包紮過傷口,人帶回來時乾乾淨淨的,身上該有東西一樣沒少,就是”王員外哽住,長嘆口氣才繼續道,“那藥農和我後來請到府上的大夫都說,碧笙姑娘傷了頭部,這麼多天還沒醒,多半是醒不過來了。”
言離憂垂著頭,神色惆悵:“這事,碧簫知道嗎?”
“知道。其實碧笙姑娘的情況比碧簫姑娘預計要好。我聽那藥農夫婦說,他們發現二位姑娘時,碧簫姑娘就已經甦醒,一個人呆呆守在碧笙姑娘身邊,以為碧笙姑娘死了。不過這也怪不得碧簫姑娘,碧笙姑娘傷得太重,好像被發現時幾乎連氣兒都不喘了,幸虧有那好心藥農及時出手幫忙。唉,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入我府上的貴客都接二連三遭殃呢?”
王員外自責的話沒有傳進言離憂耳中,卻進不到她心裡,此時,言離憂所思所想全都是碧簫。
在她所認識的女子當中,論堅強唐錦意當屬第一,碧簫緊隨其後,按理說就算碧笙出事也不至於讓碧簫失魂落魄到如此地步,但倘若是親眼看著妹妹瀕死而自己無力拯救,那就另當別論了。
揉揉乾澀眼睛,言離憂看向沐酒歌:“暫時讓碧簫和碧笙在這裡修養吧,等碧簫好些後再回定遠王府,不然大哥看見一定會難受,墨情和我都不在,肖伯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
“這不成問題,等碧簫回去後我找幾個穩當的人去王府幫忙。”沐酒歌稍作沉吟,語氣略顯猶豫,“初九那邊怎麼辦?言姑娘當真打算一個人去赴約?霍斯都蓄謀已久,對言姑娘一副志在必得的態度,我擔心他們為了留住言姑娘會不擇手段。”
言離憂苦笑:“這一趟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