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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發生的驚心動魄,臉上笑容漸漸失去,化作眉頭緊鎖:“芸妃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倒不擔心她會告訴皇上,就怕她因為這件事為難你們——她的瘋狂極端,遠遠超過你們能想象的地步。”
“哦?何出此言?”楚辭挑起眉梢,嘴角噙著玩味弧度。
言離憂沉吟,並沒有直接把事情和盤托出。
她與藍芷蓉的恩怨來自前世,要怎麼向溫墨疏和楚辭解釋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詭異穿越?就算一五一十告知,他們會信嗎?確定不會把她當成瘋子?現代人都難以接受的情況,放在古代更是離譜荒唐了。
不過對藍芷蓉是否會向溫敬元暴露她的身份這點,言離憂放心更大於擔心。藍芷蓉想要她生不如死就必須保證她活著,而且要儘量避免別人知道她們之間的仇恨關係,況且看溫敬元反應,似乎對藍芷蓉的寵溺還未達到喪失理智的地步,那麼藍芷蓉更要小心行事,絕不能讓人發現她是青蓮王身份的知情者——寵妃干政,這罪名夠她死上千百次。
總之一句話,在目前形勢下,藍芷蓉揭破她身份的弊大於利,所以言離憂暫時安全。
“言姑娘剛受了驚嚇,身上又有傷,這會兒理當休息,有什麼話明天再問吧。”見言離憂猶猶豫豫不願說出,溫墨疏出面打了個圓場。楚辭也不追問,坐在偏殿明間悠閒地喝茶,讓人渾身不舒服的目光始終追蹤著言離憂。
溫墨疏和溫墨崢一樣,都為祭祖的事暫住宮內,只得在偏殿找出空閒房間安置言離憂。因著溫墨疏提出的要求,他所居住的偏殿沒有宮女服侍,就只有他和楚辭二人,楚辭在喝茶休息,為言離憂引路自然落到了溫墨疏頭上。
“這間先前是一個貴人住的,該有的東西都有,剛才我找人打掃過,可以放心使用。”溫墨疏把言離憂讓進屋內,拿過銅盆又轉回門口,“我去打些水,你把臉上妝物洗洗,等下我把水和創藥一起送來。”
易容是項技術活,奇奇怪怪的東西貼到臉上再用胭脂水粉等等掩蓋,臉上的負擔自然很大,十分不舒服,言離憂樂得能撕爛這層偽裝還原自己。
對著銅鏡一點點去掉易容假皮,屬於言離憂的原本容貌漸漸露出,然而在那張白皙細嫩的臉頰上,一道深紅色淤痕突兀嚇人。這是被藍芷蓉用藤條抽的,很疼,言離憂甚至不敢去碰,一不小心刮到都會傳來火辣辣痛感。
嘆口氣,言離憂望著鏡中的自己,憂慮思緒回到如何應對藍芷蓉與前世恩怨上,竟沒有注意溫墨疏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待到溫墨疏開口才驚覺自己又走神了。
“先擦一下,創藥我已經取來了。”
話音甫落,一抹溼熱便貼到言離憂額上,溫柔力度順著額頭、額角、臉頰一點點擦拭,竟是溫墨疏拿著溼布親自為她擦去汙痕。
言離憂受寵若驚,連忙起身後退:“怎敢勞煩王爺?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臉上有傷,自己擦容易不小心觸到。”溫墨疏一片好心執意幫忙,言離憂無話可說,只好又坐到妝奩前,面對溫墨疏端正做好,用力仰起面頰。
溫墨疏和溫墨崢同父異母,眉眼間一點相似大概來自先帝血脈,但比起溫墨崢,溫墨疏面上明顯少了些血色,多了些蒼白,也多了些更加溫潤如玉的儒雅風度。
言離憂發呆目光有些肆無忌憚,溫墨疏覺察到後刻意避開她眼眸,全神貫注細心擦拭。
“好了,該擦藥了。”放下手大功告成,溫墨疏柔聲道,“可否麻煩言姑娘掀起衣袖?”
回過神的言離憂連忙點頭,嘶嘶吸著涼氣挽起衣袖,一道道猙獰傷痕出現在溫墨疏視線中。溫墨疏倒吸口氣,清俊眉目微皺;沉吟少頃搖了搖頭,而後把創藥倒在掌心,輕輕貼到言離憂手臂面板上。
有些疼,有些麻木,風拂過般的淺淡涼意驅走火辣痛感,居然讓言離憂感覺萬分舒服。
“芸妃下手未免太狠,好在楚辭先一步趕到,不然還不知道她會鬧出些什麼事。”溫墨疏一邊幫言離憂擦藥,一邊隨口輕道,“不過她為了冤枉你不惜刺傷自己,也算是一番勇氣,那樣深的傷口可不是一日兩日能夠調養好的,若是護理不當,甚至可能留下傷疤。”
“你相信不是我刺傷了她?”
溫墨疏手上一頓,抬眸淺笑:“我從未懷疑過言姑娘,即便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樣無理狂妄的人。”
言離憂無以回應,低下頭沉默半晌才低道:“王爺能不能猜到我在後悔什麼?”
“後悔麼?”溫墨疏沉思少頃,輕聲試探,“後悔輕信了那宮女?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