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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那麼多苦頭就換來她一走了之!姐姐你明明看過,看過師兄那時的樣子”碧笙的聲音越來越小,通紅眼圈裡淚花閃爍,“師兄天天在河邊等她,從早到晚,從春到冬,整整等了她一年她卻連封信都沒有”
“好了碧笙,別哭了,回房去。”碧簫幾不可聞嘆了一聲,起身攬住妹妹顫抖肩頭,從那細碎顫抖中也染上一縷心酸。
悲傷氣氛裡唯有尹鈞白有些突兀,看著碧笙不停啜泣,他怎麼也沒有同情之感。茫然望向酒樓外車水馬龍,尹鈞白忽然起身叫來小二,叨叨咕咕點了一堆菜,這才露出些許開心笑容。
碧簫不解:“鈞白,你這是?”
“王爺昨天都沒有好好吃過飯,今早大概又沒吃,我點了些她以前喜歡吃的小菜,一會兒給王爺送過去。”尹鈞白低頭,異常白皙的臉上帶著靦腆淺笑,“梅子汁醃的雪香菜,以前王爺最喜歡拿它配飯;還有安州特產的紫蘇糕,王爺時常說要親自來安州吃上一回,剛出爐的才最香甜——”
“夠了!別在我面前提她!”
也不知道尹鈞白哪句話刺激到碧笙,片刻前還啜泣不止的她突然瘋了一般推開尹鈞白,桌上筷子碗碟噼裡啪啦摔滿地,徹底讓酒樓大堂陷入沉寂。
酒樓外,招牌落下的陰影中有人靜靜聽著、看著所發生一切,微微勾起嘴角,悄然離去。
尹鈞白提著食盒到悅君客棧時,周遭氣氛似是與之前有些不同,平素熱熱鬧鬧的一樓前堂靜悄悄的,所有人目光都朝向賬臺,帶著一抹驚歎與嚮往。尹鈞白循著眾人視線望去,只見賬臺前一個白衣女子正背對他與掌櫃交談,掌櫃抬手指了指樓上,臉上滿是獻媚之色。
“多謝。”那女子淡淡道謝回身,堪比安州最出名歌姬的嗓音婉轉清澈,正是堂中眾人著迷的原因,誰知那聲音聽在尹鈞白耳中卻似驚雷,一剎臉色煞白,倉皇倒退。
“赫連”由於太過驚訝,那女子熟悉的名字,尹鈞白竟是堵在喉嚨中無論如何也道不出來。
赫連茗湮聽見有人喚自己,微帶驚訝側頭看去,微微蹙眉打量尹鈞白半天,蓮花般素淨笑容輕綻:“是鈞白麼?印象裡還是個少年,才幾年不見,想不到也出落成俊朗公子了。”
尹鈞白手指一顫,食盒咕咚掉在地上,六角蓋子骨碌碌翻到食客腳下,盒內熱氣與香氣滾滾散開。
“紫蘇糕”躬身拾起食盒裡滾出的糕點,輕輕嗅著紫蘇特有的香氣,赫連茗湮明眸淺笑,“她仍愛這口麼?記得那年她還因為送到宮裡的紫蘇糕不新鮮大發雷霆,如果不是你哄著勸著,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責罰。”
“為什麼你要回來?王爺她那麼信任你,你卻陷她於不義滾!你滾!我不會讓你再傷害王爺!”茫然呢喃過後,尹鈞白的眼神陡然兇狠起來,怒火中帶著七分恨意,像是要把人撕碎扯爛。只可惜他功夫淺薄,否則必然毫不猶豫對赫連茗湮出手——哪怕她是個女子,且是溫墨情絕不容於別人傷害的重要之人。
若是為了言離憂,他什麼都不懼怕。
尹鈞白的吵嚷令沉浸佳人音容的食客們大感興趣,看慣富商大戶的安州百姓對誰是王爺並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一個清麗高雅的女子與某位王爺有著怎樣的關係,所謂的傷害又是指什麼?
愛恨情仇、感情糾葛之類,一直是安逸年分裡經久不衰的閒聊話題。
“吵什麼?覺得還不夠丟人嗎?”冰冷聲音如凍結的雪,寒入骨髓。樓梯上緩緩走下的溫墨情帶著一身肅殺,淡淡一瞥,立刻讓等著看熱鬧的食客們汗毛聳立,該轉身的轉身,該扭頭的扭頭,僵硬地假裝吃飯。
溫墨情的震懾力不僅僅對旁人有效,尹鈞白亦是渾身一抖,噤聲垂頭。
一直在房中發呆的言離憂也被樓下吵鬧聲引出來,看尹鈞白和昨日見過的神秘女子站在樓下堂中,一時竟忘了該作何反應——她無從判斷,那神秘女子,當真是曾經與溫墨情有著深刻過往的赫連茗湮嗎?
“少主,我、我只是來給王——給王公子送飯菜的。”尹鈞白的聲音有些顫抖,撿起食盒抱在懷裡,怯生生地看著溫墨情。
“客棧有飯有菜,不差你送這一口。”溫墨情冷冷呵斥尹鈞白,目光卻始終落在赫連茗湮身上,即便知道言離憂就站在他身後,那份不容人反抗的霸道絲毫未改。
此時的溫墨情眼中只有畫中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的赫連茗湮,其他人無論是誰都不放在心上,這樣的他讓言離憂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因著那句道歉而軟下去的心又麻木起來,迫切地想要用什麼東西刺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