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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捧茶壺站在樓梯半處,竟是看得痴了。
第二天一早,言離憂對自己身上幾處青紫瘀傷大感困惑,迷茫地看向溫墨情,後者卻沉著臉懶得理她。言離憂一邊腹誹溫墨情喜怒無常一邊整點東西準備上車,看到包袱裡的小木盒時忽然一愣,想起了陳姑姑對她的囑託。
她就要去帝都聽淵皇發落了,結果是生是死尚不得而知,若是這東西放在自己手中,很有可能會隨著她一同被埋葬。
“碧簫姑娘。”反覆猶豫後言離憂叫住碧簫,小心翼翼把盒子捧在手中,“我先前受人所託要尋一個人,這裡放著尋人的線索。這一去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完成託付,所以想請碧簫姑娘幫個忙。”
碧簫看看盒子又看看言離憂,目光裡些許遲疑:“需要我幫忙去找人嗎?這”
“不,哪裡好意思麻煩碧簫姑娘去管這些瑣事。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沒能回來,那麼請碧簫姑娘走一趟醉風雪月樓,替我把這盒子還給陳姑姑,就說言離憂無能,辜負了她的信任。”戀戀不捨地撫摸著古舊木盒,言離憂又想起在醉風雪月樓忙碌卻安寧的生活,不經意間綻出溫和笑容,只是多了些悵然若失。
那種表情讓碧簫些許不忍,才點點頭想要收好盒子,冷不防被斜裡伸來的大手搶走。
“什麼東西?”溫墨情皺著眉頭晃了晃盒子。
“拿來,又不是給你的!”
言離憂臉色一沉,劈手便去搶盒子。溫墨情本是下意識躲開,不料他那一躲讓言離憂撲了個空,額頭恰好撞在馬車窗沿上,一身沉悶低吟後,言離憂捂著額頭蹲下。
“言姑娘?”碧簫倒吸口涼氣趕忙去扶言離憂,溫墨情則停住動作僵硬站在一旁,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言離憂蹲了好一會兒才在碧簫攙扶下慢慢站起,手掌捂著額頭說什麼也不肯拿開。碧簫朝溫墨情使了個眼色,溫墨情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摸了摸窗沿言離憂額頭磕地方,指尖染上一抹溼潤微紅。
陡然眼眸一沉,眉頭緊皺:“碧簫,去買些創傷藥來。”
“這點小傷死不了,用不著你裝模作樣發善心。”
像是要證明自己並沒有大礙,言離憂推開碧簫硬撐著往前走了幾步,漸漸眼前發黑,耳中翁鳴,搖搖晃晃摔倒在地。
林幽花靜,碧翠芬芳,一眼望去滿園綠意盎然,看著令人歎為觀止的美景恐怕沒幾個人會想到,這裡竟是淵國的御書房。
“這些花花草草有什麼用?書房就該有書房的樣子,又不是遊玩賞樂之處。”高而瘦的中年男人不滿皺眉,忽然彎下腰,挽起皇袍廣袖將腳邊一株豔麗花朵連根拔起,“明天讓人把院子裡的花草一棵不留全都鋤掉,朕看著這些就想起先帝失德之處,實在晦氣。”
旁側面如塗粉的太監連忙走上前接過那株殘花,看著即將被毀掉的美景頗為心痛,卻不得不卑躬屈膝賠笑:“皇上息怒,明兒個奴才讓人鋤了就是。這些花草都是當年青蓮王讓先帝種的,說什麼可清心養性,不過依奴才看,這些都是擾人清思的浮花浪蕊,御書房怎能種這些東西呢?到底是皇上英明,知道什麼該留、什麼不該留,做奴才的也就輕鬆許多。”
“趙總管伺候先帝多年,是宮中的老人了,說起話來果然有一套,朕雖厭惡阿諛諂媚卻挑不出你的毛病,也不知道該罰還是該賞。”新繼位不久的淵皇溫敬元似笑非笑看著趙總管,腳下一用力,又一大片花草盡數摧折。
趙總管心一顫,撲通跪倒在地,本就尖細的嗓音嚇得變了調:“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溫敬元冷笑,伸手從侍衛腰間抽出刀高高舉起——
“花草是人種的,人有罪,花草卻是無辜,何故要拿些不會反抗、不能反抗的物事出氣?皇上若是如傳言所說一般英明神武,理應饒恕這些無辜性命才是。”
落至半空的刀在閒淡女聲中止住去勢,刀鋒擦著趙總管脖頸收回,一縷半黑半白的碎髮無聲落地。
“什麼人竟敢對朕指手畫腳?可有膽子讓朕看上一看?”溫敬元望向聲音傳來處,稍等片刻,一抹婀娜身影踩著蓮步緩緩走近。
“賤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長裙曳地,紗薄如翼,透過堇色輕紗隱約可見雪似的肌膚,配上那一頭烏黑長髮,屈膝行禮的女子甫一出現便吸引住在場眾人視線——入宮嬪妃皆算作已婚,按淵國風俗是要綰起長髮的,可眼前女子只將三尺青絲在末端隨意束起,慵懶意味中透出無盡新奇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