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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願在這嗎?”她幽幽嘆息了。“死不了,賴活著,卻又無花無子,無望無念我們竟然同樣適應不了這瑞王府。”她的眸子黯色一片,不畏嚴寒,錚錚盛放,這是何其難的事情啊,在那雙冷若寒冰的眸子下,她如何能開得燦爛。
“格格”葉兒忍不住喊到,她是真的怕了公主那眼裡的絕望神情。
“葉兒,你從不喊我瑞福晉呢”她輕輕笑道;,唇邊的幅度若不細看,很難讓人發現。從前,她是以為葉兒喊她格格喊慣了,不習慣改口,如今她卻好像明白了。雖然別人都喊她瑞福晉,沒有丈夫的寵愛,怎麼會有人真正把她當福晉看。事到如今,要這虛名何用?
“葉兒,你怕吃苦嗎?”她閉了閉眼,伸手摺下一根梅枝,聲音沉悶的在這靜逸的園子裡傳開。蕭條的氣氛與園外臨近除夕的喜色生生劃開,成為兩個世界。
“我不怕。”
“隨我上山下海,食宿無定也不怕?”她又折下一枝,那聲音傳來,竟然宛若鈍器敲打一般,心口疼痛難當。折斷的枝頭溢位青色的汁液,她的胸口卻是流淌著赤紅的血液,原來痛麻木了心就沒有感覺了。
“不怕!”葉兒答得堅定。
敏梅回頭,定定看著葉兒,她是父母走後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從邊關變故,一場莫名的戰事使得父母雙亡,到皇宮大內,再到這恭親王府,她一直陪伴在身側。是個不比允承生疏半分的親人,她不忍葉兒陪她走那沒有定數的明天。卻也知,她定然不會願意留下。
“我本來屬意為你尋得一個好人家嫁了的。”她有些嘆息,一些本該在意著手事情,卻總是被擱置在那個人之後。
“格格。”葉兒大驚失色。“葉兒不嫁的,葉兒要一直陪著格格!”
她笑了笑,也釋然了。世間男兒多薄倖,像葉兒這樣不曾動心該是一種幸運,或許不嫁也是一種幸福。
回屋前,她最後再看了一眼那園子,那裡有她親手栽下的梅樹,又她親手佈置的鞦韆,曾經承載了她多少殷殷期望。可如今,眼裡已經沒有了暖意,冰雪覆蓋住了曾經的一切。
斷念,是最後迴盪在她腦子裡的兩個字。
“葉兒,叫人來,把那梅樹砍了吧。”
葉兒聞聲愣在原地,卻只看見主子掀簾入內的背影。
“格格說了什麼?砍了砍了那梅樹?”她喃喃唸到。一轉身,嚇了一跳,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園子門口。錦袍上那件明黃色的黃馬褂在這一片雪色裡是那樣的刺眼。
半年未見的人,終於出現在這園子裡,只是不知他是否也感應到了變故?半晌她才回過神來,“王爺。”葉兒微微欠了身,禮數週全的行了禮。
“你主子剛剛說了什麼?”那本來陰冷的眸光中此刻竟然有了一絲的茫然,更多的是不置信。
葉兒一頓,才抬頭說:“格格說砍了園子裡的梅樹。”
他微微怔住,明明有聽到,再問葉兒不過是要再確定一次。然後像旋風一般的捲簾進屋內。葉兒低頭看那雪地裡新添的足印,竟然有一絲凌亂。她不解,也無力去猜測,心裡卻明白有些事情,已經走不了回頭路了。
屋內的擺設一如他離開時的模樣,只是他總覺得這裡有什麼在瀰漫開來,冷凝的氣息直逼他的鼻息間,帶著沉沉的死氣。大步走進內室,看見一縷身影斜倚在躺椅上,白色的皮裘襖子裡裹著的是一張消瘦蒼白的面頰。那抹蒼白映襯在那烏墨色的長髮上竟然有幾分透明,彷彿是具魂魄而非一個真正的人。
躺椅旁邊的茶几上橫陳著白色的錦緞,上面赫然擺放著幾支新折的梅枝。躺椅上的人那抹清冷的眼神就這麼投遞在剛剛掀簾而入的他身上,無怨,無愛?!
他愣住了,這是她嗎?他彷彿看見的是一個穿著敏梅身軀的陌生人。
敏梅看著他,他真是生得好看,甚至比起上次見到他時更加好看了。他是她盼了那麼久的男人,小女子含羞帶嬌的迫切心情讓她渾然未覺其實他並不是自己的良人。新婚之夜,他眼裡的厭惡和不耐讓不是沒看見,這些年不過是自我欺騙罷了。淡淡的嘲笑著自己,她總是這樣不懂得放棄,一味的固執前行。他說的沒錯,她是仗著太皇太后和皇帝哥哥的寵愛恣意妄為,強迫他接受自己。只是他從來不懂,那隻因為她曾經那樣的愛他啊。
如今,繁花落盡,空枯的心頭再也承載不了過多的沉重。她彷彿一夜間長大,錯從她開始,自然由她結束。
她緩緩站起身,不敢動作太大,據大夫說,月子裡留下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