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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幾字,讓他心中驚出一身汗來。懷孕了?她居然懷孕了?!他記得自己曾經告誡過她,她這病不能懷孕,因為一旦懷孕,那鉤吻之毒必將順著母體進入到胎兒體內,弄個不好,就是一屍兩命的事情。知道她回了恭親王府後,他也一再給管戎傳信,說到這事更是用了“差池不得”幾個字,為什麼她還會懷孕?這絕不會是意外,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故意為之。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心中又妒又惱,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去見她一面。
到了恭親王府,他才報上姓名,管戎就迎了出來,領著他進了敏梅所在的院子。這也是他第一次與那恭親王常寧面對面。
他進去時,恭親王正在房內怒罵從宮中趕來的太醫。他隨管戎站在旁邊細細觀看。
他不得不承認,那確實是一個讓女人一見傾心的男子,論容貌,論才學和地位,都是人中之龍,敗在這樣的男子手中,他還能說什麼呢。
江南一別,不想再見到時,竟然是在她的病榻旁,看著床上蒼白透明的她連睡夢中都是微攏眉心,面露愁緒,他只覺無比心疼。皇城之中,王府之內,她這樣的性格怕是也難於安適吧。
那恭親王整日鎮守在她身旁,看他面上的擔憂之色,心焦之情,與鏡中倒影出來的自己竟是如此相似。想起敏梅在江南關於他毫不在乎她的那一番言論,此刻在他看來,這恭親王對她並不像她說的那般無情。想來,她也只是因為身在其中,反而不如他這局外人看得真切。
夜深人靜,房內的幾人都散去了。皓月當空,他卻無心睡眠。床上輾轉,最終還是披衣起了身,推門進入她的廂房,守夜的丫鬟支撐不住,俯在桌上睡去了。他點了那丫鬟的穴道,緩步走到敏梅床邊。深深看著她,如今,他是真的再難觸碰到她了,孃親那日對他說的一句話,他覺得很有道理,對於動情已深之人,其實默默守護也是一種幸福。
就讓他一直默默守護著她吧。
睡夢中,她一直噩夢連連,似乎正被什麼追逐著,這幾日恭親王似乎正策劃著什麼事情,也不時時守在她的榻前了。房內丫鬟們都出去了,留他一人喂她喝藥。她從來不是個配合度高的病人,昨日江南如此,今時此地,也是如此。
柔聲相勸,或許是在昏迷之中吧,她竟是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藥水滲入。看著她孱弱卻倔強的模樣,他只能嘆息著將她摟抱在懷中,輕輕安撫。他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不見時尚可自我欺騙,但真見了才知道,感情哪是那麼容易放得下的啊。
湯藥灌不進,他就以唇相哺。心中嗤笑,這竟然是自己唯一一次如此接近於她,卻只能如此偷偷摸摸。他白驛丞做事從無後悔,卻在這一刻悔不當初,若能在江南就將心中情感表白,若能在她離開時,不那麼執拗的與之隨行,是不是今日光明正大擁抱她的就不會是那恭親王了。
過了幾日,她終於醒來。對於昏睡之中的事再無記憶。
心中有失落,也有慶幸。既然註定無果,那麼感情的苦,就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吧。
對於那向敏梅下毒之人,他其實一早就知是她身邊的葉兒。只是當時還有私心,也就聽之任之。但是今時已是不同於往日,他不可能再讓那葉兒傷敏梅分毫。
煎藥,熬藥,他都親力親為。
半月之後,她終於清醒過來。
有些話,他還是問出口了,是不甘心吧,好像她若不當面說清自己便不能真正死心一般。
他問她,若是自己和孩子之間只能留下一個,她要保誰?她雖然有片刻怔仲,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猶豫。孩子與自己之間,她恐怕早在懷孕之前就已經做了決定。
世上這樣痴傻的女子,怎麼比比皆是?自己的孃親如此,她亦如此。讓人可憐又可恨。
只是她們到底知不知道,身為母親,並不是單單給孩兒性命就夠了,還要陪伴他一路成長,給他關愛,這才是母親的職責。其實她們都是自私之人,只想著為心愛的男人付出,卻沒想到留給孩子的是什麼。。。
看著她為那恭親王情傷的眼眸,他心中再難抑痛楚,她其實並未真正放下過那個男人吧。命運弄人,他們都是被命運和情愛掌控之人。可悲可嘆。
事後,他聽管戎說起了敏梅昏迷之前的一些事由,聽到泰必圖三個字時,他的目光頓時一沉,這老匹夫也終於親自上陣了嗎?他猜事情水落石出的日子不會久了,想來那般潛水之人,終是要露出水面來吐個泡了。而他這漁翁,就只能坐收利益就成。
這王府之中,氣氛一日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