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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她輕笑問到,身子柔順的貼服在他胸口。
他牢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深深喘氣,彷彿被什麼恐怖的東西追趕著,身子止不住微微顫抖。
手臂緊了又緊,他說不上來,當自己睜開眼,身旁沒有她時,瀰漫在胸口的恐懼有多深,於是他只是更深更緊的用手臂攬抱住她。他只是需要更多的感覺來證明她還活著,她就在自己懷裡。
“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低沉的嗓音中透出濃濃的懼意。
她在他懷裡困難轉身,纖臂環上他的脖頸。輕言安撫到:“我不會再離開你。”
這輩子,皇權沒有分開他們,生死沒有分離他們,她不認為還有什麼可以讓他們分開。
“我又做了那個夢,夢中沒有你,我到處找都找不到你。敏兒,那樣的場景讓我恐慌至深。”他對她坦誠自己的恐懼,那些什麼尊嚴,自傲,早在險些失去她的一刻全部消失了。每夜臨睡前,他總要一遍遍的問她:“你愛不愛我?”聽到她肯定的回答,聽到她親口說出不會再離開自己的保證,他才能稍稍寐上一會。
他是真的被她嚇慘了,以至於現在他身邊的隨從穆彰阿在看見他整日粘膩在敏梅身邊的模樣後也會對他這個曾經叱詫風雲的恭親王搖頭嘆息。
可是他在乎嗎?他一點也不在乎,心頭因為佳人在懷的感覺而變得暖暖的。世間繁華,都是過眼雲煙。他,只要有敏梅在,就好。
那日他在慈寧宮前淋雨,惜兒拉住他的手時,往他掌中塞了一張紙條。他攤開了,竟是敏梅親手所寫的三個字“歸元堂”。
那時他才知她沒有死,就在自己額娘所在的歸元堂中,而自己和惜兒竟都被人暗中監視了。他再不敢貿然行動,行事變得謹慎,小心。
他之前著惱的與皇帝發生一番爭執,反倒為其後的諸多事宜做了鋪墊。前前後後做了半年的準備,才徹底鬆懈了皇帝對他監視,拖了個下江南遊歷散心的故,得以出城與敏梅相聚。
雖然知道中間必然有隱晦之處,但事後,敏梅向他和盤托出中間的所有利害關係。當她說到皇帝賜她毒酒時,他真是拿了寶劍,就要殺到皇城之中去。是敏梅死命攔住了他,她對他說,作為一個君王,皇帝並沒有錯,她手中的詔書,不僅僅是威脅他的權勢,也是威脅朝政的事情。
她問他,換他坐在那個位置上,他能不這樣做嗎?常寧沉默了。是的,換他坐在那個位置上,他不一定會比皇帝仁慈。
她對他懇切的說到,那份詔書之所以會落在她的手上,是因為太皇太后相信她,相信惟有她可以阻止他們兄弟間有朝一日演變成兄弟為了權勢互相殘殺的局面。當時她並不相信自己的有這麼的能力,但是當她確定了他對自己的愛,她就知道太皇太后果然是有無人能比的先見之明。
她說不論過去種種,只要此刻他們還能擁有彼此,看見彼此就夠了。她要的就是這平靜的生活,若不是這場皇帝賜死,她或者還不知道要在那冰冷的宮殿裡呆上多少年。
他愣愣的看著她,驚詫於她怎能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得那般恬淡。
她說她對生活的要求從來不多,由始至終,她要的就僅僅只是他的愛而已。有了他,她什麼都不怕了,也什麼都可以用幸福,寬容的角度去看待。
聽了她這一席話,他縱有百般怒氣也化為虛無。無奈中,只得放下手中寶劍,任由這個小女人的繞指柔纏絆他的百鍊鋼。皇奶奶怕是早就料定了他必將栽於她的手中,才會一再將她送到他的身旁吧。
只可惜當年的自己太過叛逆,以至於讓他們之間蹉跎了這麼許多年。
然後敏梅讓管戎取來了那份詔書,所幸當時她留了一手,讓管戎帶著詔書出了皇城,不然此刻皇帝得到詔書,只怕他恭親王一門都將死於非命而不自知。
看過那詔書,他突然明白了先帝心中的苦楚。他是他最愛的女子所生的兒子,他常常看著自己卻為了顧及安危不能與自己親近。常寧,常寧,先帝為他取了這個名字就是想要他一生平順安寧吧。原來,他對自己的冷淡疏離並不是不愛自己,而是愛之至極的表現。
當他知道自己喊了三十年,為之不平了三十年的額娘並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而真正生自己的竟是那個自己嫉恨多年,獨得先帝寵愛的賢妃時,那一刻,對所有的一切都釋然了心中。向皇帝交還兵符是第一步,慢慢的表現出因為敏梅的離世而疏於政事的模樣,又秘密從中安置了許多事情,在大江南北購置多處房產,甚至娶了數房妻妾回府,造成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