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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幫上什麼忙?”他冷峭的譏笑她的天真幼稚。
“至少我在他們身邊,你向來冷血,兒子離開,你連看都不會看一眼,自然體會不到親人遇險的感受?”太焦慮急切想要保護管戎和其其格安全的心受到他的輕視,頓時讓怒焰衝進頭頂。讓她完全沒有經過思考就讓傷人的話這麼輕易的說了出來。
常寧冷峻的面頰瞬間變得蒼白,她一句話就把自己的心撕了個粉碎,以愛為刃,刺得格外深,而這把刀,卻是自己親手交到她手上的。他不懂親人遇險的感受?他冷冷嗤笑,幽冥冰寒,身軀變得僵直,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深覺無力。還以為歸元堂回來,一切真的都能還歸本元,從頭開始。希翼著即使自己不說,她也會或多或少的明白,他並非是個無情之人,可是她的一句“冷血”真的讓自己的血在那一刻都變得冰冷無溫。
對於大多數的人,他或者是無情的,可是若用心仔細看,就會發現在他心中也有重要的人,想保護的人,如她,如自己的額娘,他給的已經超出常人能給的最強烈的情感。他是不愛則以,確定愛了就願意為愛粉身碎骨的人。
她又提到了那個孩子,那個不曾見過一面,就深埋於地的孩子,誰說他不在乎?這些年他也一直心懷愧疚,自責。當年身在戰場,書信聯絡不暢。戰況異常激烈,以少敵多的劣勢讓他幾番出生入死,根本無暇估計其他。待到局勢稍定,收到後方的來信時,是兩封同至的,一封是她娟娟字型寫予自己的孩子生誕的家書,絮言贅語之間盡是她成為一個母親的喜悅,而另一封卻是皇帝追封夭折的孩子為貝勒以示對他戰功的表彰的誥文。
即使當時自己並不愛她,甚至討厭她那樣自如的擺弄自己的命運,可是那孩子畢竟是他的骨血啊。她能體會到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嗎?那一刻竟然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戰,空洞的對著血流成河的戰場,鮮紅的顏色刺激著他的視線,他渾身浴血。立在那裡一天一夜,眼睛酸澀得宛若針刺一般的疼,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渾渾噩噩中是將士們強拉硬拽將他抬回營地的。
這些他不願意跟她說,事情已經過去,追悔如何?自責如何?心裡的傷痛說了又如何?一切一切都要不回從前了。
她心有芥蒂,他不怪她,覺得自己總有一天可以用行動修補她受傷的心,可是現在她卻能在其他人面前如此輕易的揭了兩人心口的傷疤,眯了眯眼,疼痛難當。
允承見這狀況,頗露難色,拉著管戎出了門,把空間留給這二人。心裡嘆息,這兩人性格都太擰,明明有愛,卻偏偏總是讓對方受傷。不論常寧曾經做過什麼,這些時日他也看見他的努力了,他只要這個男人能給姐姐幸福就好。
門扉關上,他走到她面前垂手而立,不敢去擁抱她,也沒有讓自己的的眼睛對上那張面龐,怕那裡寫著的依然是推拒。戰場上腥風血雨,刀寒箭冷他不曾懼怕過,卻怕了她的冷眼怨懟。這一刻幽冥的深潭裡浮現的是一股子濃重的無力感。可是再傷再痛,他的心也明白的告訴自己這輩子絕不能再放開她。
房間裡沒有人說話,安靜讓空氣裡充滿了冷凝的窒息。
敏梅看著他俊美的面頰上寫著的憂色,心中一痛,她不是故意要這樣尖銳。可是道歉的話卻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他開口,才發現自己嗓音的低啞“皇上會懷疑到其其格身上去,也不會是表面看來的那麼簡單,必然內有深意。開戰在即,其其格的阿瑪不站在皇帝身後支援,反倒聯合保守派的宗親上諫反戰。皇上這次怕是要給那惠郡王一個警示。”
她微微吃驚,訝異於他如此耐心的對自己剖析時局和君心。
“其其格,並不見得會有什麼危險,懷疑不等同於入罪。你若要進宮看她也可以,只是要記得謹言慎行。依著皇上縝密多疑的個性,你知道他對其其格和允承還有芥蒂,你和其其格的關係尷尬,不要失了謹慎反而害了允承。”他細心的叮囑,她在乎的人,他也會同樣幫她守護。
她微微點頭。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挺直了脊背轉身欲走,不想自己在她面前活得如此卑微。對於愛情的力量他已經深有體會,愛就一把雙面刃,讓你快樂,讓你憂。
敏梅突然抱了他,那手臂就緊緊的摟在他的腰間,牽絆住他離別的腳步。
他微微僵住,她一定不知道,這一刻,她的擁抱帶給自己的疼痛和顫慄。閉了眼,窗外的梅香闖入鼻息,這味道彷彿就是她及笄那年,慈寧宮的梅花樹下,她緊緊抱著自己一般。他還記得那時她羞紅的面容,粉潤的菱唇一啟一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