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小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格格,您快準備準備,王爺說要接您一起去西苑三海看冰嬉表演。馬上就要動身。”一口氣說完,便趴在地上不停的喘起氣來。
冰嬉?她倒忘了,這是每年除夕皇宮裡最重要的節目。從前她總是想去看的,奈何那西苑三海通常只允許很少的女眷前去觀看,因此那些女眷不是皇帝得寵的妃子,就是權傾朝野的王公大臣家的福晉命婦。去到那裡儼然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以前她即使是皇奶奶最寵愛的格格,也都不夠那個資格。
她還記得嫁給常寧的第一年,那一年的除夕也是這般的落了一場大雪,她心裡暗喜,心想著終於可以去看看冰嬉了,嫁給福全的燕雨老早就去看過了,還繪聲繪色的和她描述了那場面。她求著常寧帶她去,他卻趁著她進房換裝的時間,騎著馬獨自去了。
那是她第一次真的生了他的氣,蹲在冰涼的雪地裡,哭了許久。
手微微顫抖著,明明抱著手爐卻依然還覺得冷。看了一眼地上的雪,她收斂眼中神傷,低頭對小廝說:“幫我回了王爺吧,就說我身子不適,不想去了。”她並非不領他的情,只是有些東西想久了,得不到,也就不那麼想要了。
那小廝跪在地上一怔,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回絕。
說完,她卻也沒再看那小廝,轉身往屋內走去。
他掀簾子進來的時候,她正躺在正對門欄的軟榻上,見他到來,便直直的看著他,並無半分意外。他已經穿戴整齊,看那樣子就像是有人硬把他從即將去往西苑三海的轎子里拉出來的一般。
他走過去,擠著往她的榻上去坐,她無奈,只得側了身子,為他挪出一些位置來。
狹長俊美的眼睛緊緊鎖住她的眼睛,她的面頰上少了幾許平日的蒼白,因為軟榻就在炭爐子旁邊,燒得通紅的炭火帶著灼熱的熨燙在肌膚上,讓她的面頰呈現難得的一片緋紅。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把手放回自己的頭上,比了比並沒有覺得不妥。“病了嗎?”低醇的聲音裡透著幾許擔憂,心疼。
她搖了搖頭,動作中透著一些虛軟無力。她只是在園子了站久了,有些乏了,只想能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不被人打擾。
“不能去嗎?”他皺了皺眉,頗為覺得遺憾,想起從前他欠她的那些,他總希望能一點一滴的彌補回來。讓她知道,留在他身邊,她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只是漸漸的他也迷茫了,她以前喜愛的東西他都一一送到她的面前,最後卻總是在她房裡下人的身上發現,到如今他已經完全不知道她到底要些什麼,心總是為之惶恐不已。
他已經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朝廷重臣,除了月亮不能幫她摘下,他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什麼是自己不能給她的,只是她變得彷彿什麼也不要了,那日爭吵過後,她表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可是日日睡在她身旁的自己漸漸察覺出了一絲不同。
到底是什麼不同了他也說不上來,只覺得兩人之間似乎又多出了一條縫隙來。
忍不住伸手攬住她,想要感受她的存在。直到她稍嫌涼薄的身子嵌入自己的胸膛,那種不安才稍稍消失。她彷彿又更瘦了,恭王府的廚子已經被他換過幾個,她卻還是沒見豐盈起來。“葉兒呢?怎麼留你一個人在房裡。”她環顧了一下空蕩蕩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下人們都不見了蹤影。
她微微笑了笑,想起園子裡剛剛的難得喧鬧。“葉兒和底下的小婢女在雪地裡打了一場雪仗,把衣裳都弄溼了,我讓她們下去梳洗去了。”
看著那唇邊的笑容,他忍不住皺了眉,心中微微發酸。那樣的笑容如今他只能在她談論起身邊的其他人時才能看見了。他已經弄不清楚她為什麼還會留在自己身邊,那時常穿越自己而過的眼神裡,已經讓他找不到太多的在乎。
“真的去不了嗎?今年允承有參加冰上蹴鞠的表演,他練了許久,昨日還跟我說,希望你能去看。”
聽到這話,她的眼光果然又有了光彩。是了,如今只有允承能有這樣的力量,把她從淡漠中拉出來,讓他知道,這裡還是有她在乎的人,在乎的事的,他彷彿成了她在這皇城裡唯一的念想。他無奈,卻也無狀。他真的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邊就好。
她還是去了,為了允承,他自嘲笑了,馬車上她真的疲憊得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他不禁要想,如果今日在冰場上表演的是自己,她可會這樣勞動自己疲憊的身子去看他?不會了,他已經很清楚她不是當初那個在圍場上為了他的一個拉弓而興奮得高聲尖叫的敏梅了。
看著窗外的一片雪景,他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