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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寧側著身子,狠狠抽了敏梅馬車的馬一鞭子。馬兒揚蹄奔跑起來,多爾濟跟著馬車跑了一段距離,她回頭看見他停在那裡,一人一馬,神情是那麼的孤寂。她卻無力為他抹去。她突然體會到感情的自私,接受,拒絕,對於懂感情的人來說原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快速奔跑的馬車,讓坐在車廂裡的她搖晃得難受,常寧騎著馬保持著一樣的速度就在她的車廂邊,戲謔的眸光緊瞅著她。對的,這樣的眼光充斥著她和他所共有的回憶裡。他就是喜歡袖手旁觀的看著她狼狽。敏梅平淡的放下窗子,隔斷那目光,也隔斷再也無法回頭的過去。她看著前方蜿蜒不見頭的長長馬隊,對於前路,她雖然茫然,卻不再恐懼。緊緊握住手中那還帶著多爾濟手掌餘溫的彎刀,她知道自己不能脆弱。或者人生還有無數的挫折在等著她,可是隻要活著,她就不能頹喪。~~~~~~~今日要帶我家寶寶去游泳估計一出門就是一整天,所以趕在凌晨上傳一節~~~~~~~~~~~~~~
正文 第二十二節 退聘
馬車上顛沛了十數日,終於到達了京城。她隨允承回了貝勒府,隨著日子的臨近,貝勒府裡為了允承和其其格的婚禮忙翻了天。看著那被高高掛上門牆的紅燈籠,敏梅神色沉鬱的看著,都說紅色吉祥,只是這吉祥到底是因為紅色而來,還是因為吉祥的日子裡總是出現紅色,就讓人誤以為紅色是能帶來喜慶的呢?殊不知,紅色也是鮮血的顏色。不知為何她心頭總有不詳的感覺。
回來的這些日子她的嗜睡益發嚴重,有時候明明上一刻還在和葉兒說著話,下一刻已經沉入昏睡中。
管戎和葉兒越來越沉鬱的表情,說明了他們的擔憂。幽幽轉醒的時候她總能看見葉兒立在床頭紅著雙眼死死盯著自己,眼睛裡蓄著一圈圈的淚水。
“格格,我們回江南去吧,葉兒實在害怕,管戎說,白大夫要你即刻啟程回江南呢。”即使有白大夫的藥隨身帶著,可是萬一有個什麼情況,誰敢說一定能保得住格格的周全。這是連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的病症啊。
敏梅有些費力的撐起身子,不想讓葉兒知道自己這些日子她是真的越來越虛弱了。一趟圍場之行,讓她累了身,也累了心。原本親如家人的人,如今已經變得陌生了,連帶著,連這京城裡的空氣也讓她覺得呼吸困難起來。
“葉兒,你知道的,我不能。”她輕聲說著,眼底浮現著堅定。為了允承她不能就這麼離開,她不想也不能再一次拋下他。從圍場回來這些日的平靜總讓她有山雨欲來的感覺。皇帝那夜在其其格營帳裡意味深長的最後那一夜成了她的夢魘,她不能讓允承身處險境。如果允承和其其格註定無緣,到那時她或者會問問允承願不願意放棄京城的一切,和她去江南。但現在離開,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都這樣了,還談什麼不能!”葉兒有些氣。“你總瞞著允承貝勒也不行啊,再說那白大夫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萬一又惹怒了他”當初在江南尋得神醫白驛丞,他死活不肯救格格,若不是管戎最後答應一命抵一命做他的徒弟,替他賣命,他是即使格格死在腳邊都不會看一眼的。
“好了,葉兒,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她披了件外衣朝園子裡走去。
剛踏出園子,就看見允承垂手立在園子裡。
“姐姐,要上哪去?”他年輕的面頰上被染上了一絲憂色。
敏梅把那抹憂色看得清清楚楚,卻也沒有開口問。心裡的不安慢慢擴散開來。她擔心的事情似乎正在慢慢發生。
他連朝服都還沒有褪下,他就站在那樹冠濃密的槐樹下張惶的看著她,纖細的手指時不時的撥弄著胸前的朝珠,那無措的模樣就像是他九歲那年她在慈寧宮的外殿裡看見他被宮裡的嬤嬤帶著到太皇太后面前告狀他又打了哪家的世子,她看見他站在慈寧宮的外殿裡扭絞著衣角惶惶不安。
她當時不明白他怎麼會在打鬧過後那樣的懦弱無力,小孩童打架不是常有的事嗎?她還記得她當時走上前訓斥他打了就打了,怎麼可以如此膽小怕事。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那是一種孤苦無依。雖然他長在皇宮裡,可是誰又能像父母兄姐一樣給他一個靠山,讓他在錯誤時有人引導走出錯誤,在彷徨時有支柱有人給予力量。
她微微一笑,迎上前,穩穩拉住允承的手。他的手心那樣的冰冷,讓她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體溫傳給他。想要告訴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這一次不會讓他一個人去承受,因為她知道那無依無靠,有苦無處說的痛苦。她是他的血脈親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