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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她!”他低沉的聲音顯示的是勃發的怒意。
管戎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絲毫順從的意思。
常寧看他一身僕役的打扮,但是那眼睛裡卻少了該有的奴性,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彷彿他並不是矮他一等的人。
“你是什麼人?”他理出頭緒來,皇城裡何時有了這號人的存在,那日在官道上,他已經知道他的武功並不在自己之下。這樣的人不在朝廷,不在軍隊,卻在敏梅的身邊怎麼能不讓他疑惑。
“王爺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管戎沒有自稱奴才,口氣裡的倨傲不輸於皇族人。說完便要抱著敏梅走。
常寧突然閃出一掌,力道深重,帶著不容藐視的怒意。
管戎也不還手,抱著敏梅只是一徑的閃躲,動作間盡是對於敏梅的保護,即使他知道敏梅這一睡下無異於昏厥,沒有補充好精力斷然不會醒來。可是在躍起,落地的動作間,他都儘量放輕放緩,生怕擾了敏梅的好眠。只是他不知道這樣無意識下的動作只是更加激發了常寧的怒氣。
“王爺何苦刁難於我。”管戎在一個閃身後,淡然說道。
常寧突然揚起掌風直直的朝管戎懷裡的敏梅扇去,管戎沒料到他會對敏梅下手,一個閃神,在掌風即將掃到敏梅時背對了身子,硬硬用背脊接下那一掌。一聲悶哼,他感覺到了喉嚨裡的腥辣。在下一瞬間手裡的溫軟已經落入對方的懷抱,翩然而去。她醒了嗎?抑或還在夢中,唉,她寧願是在夢中。其實她睡得並沒有管戎以為的安穩。或者有些疲累,卻也只是閉目養神,意識微微的遊移。早在他與常寧交手,她已經醒來,只是不願意睜眼。
她沒有睜眼,可是依然可以感覺到他探究的目光。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氣息圍繞住她,她幽幽嘆了口氣。
“醒了?”常寧看見她的羽睫在動。
她睜開眼,看了看自己所處的環境,這是一個帳篷,行軍帳篷,沒有過多華麗的裝飾,簡單莊重。
“你的帳篷?”她問,沒有詫異,眼波流轉間平淡無常。
“你早就醒了。”這次是肯定句,她並沒有在發現置身於陌生環境中該有的慌亂,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早就醒了,卻不願意睜眼,不願意面對他。何時他對於她來說,倒像洪水猛獸般避之唯恐不及了?
她環顧一週,最後才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她坐起來,輕輕拉整自己微皺的衣衫。“王爺帶我來這有什麼事?”她問,很冷淡。
他灼灼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微微變得深邃難懂。她變了很多,那從前總是紅潤面頰現在已經變得蒼白,圓潤的下頜變為削尖,纖細的軀體在他懷抱時,輕若羽毛。從前總是縈繞在她周圍的淡淡梅香如今已經被一種陌生的草藥味衝得幾乎淡不可聞。
“你病了嗎?”這話裡的柔軟和關切他意識到了,可是嘴比他的腦子更快反應,話已經問出了口。
又是那個沒有到達眼底的微笑,嚴嚴密密的包裹住她眼眸裡的情感。“多謝王爺關心,敏梅沒事。”她暗暗的嘲諷著,他的關心不過是四個字,如今聽來只是對於過往的一種譏誚。這關心若在四年前,她怕是要感動得不知所以了,如今,來得太遲了,遲得退了該有的熱度。
四年後的幾次相見裡,她少了慣有的熱情。慵懶倦怠是她現在最常擁有的。他不止一次的看見她虛弱的嬌容。當情不自禁關切的話語落地,他才明白自己對她這些日子的注目不是好奇探究,而是一種想念。
聽見她在馬車上和皇貴妃的歡聲笑語裡隱隱散落的憂愁時,他想念,想念她那從前因他而喜,因他而笑的純粹嗓音。她從他面前走過時,空氣裡漂浮的陌生帶著熟悉的味道讓他想念,她為他別在腰間的梅花香囊散發出的迷人氣息。看見她在那個陌生男人的懷裡時,他發狂的想念她膩著他懷裡時,緊貼胸腔的溫暖。那些原本習以為常,屬於他的東西,如今卻都不在了。
“沒事?沒事你裝虛弱,莫非是要等那男人抱你?”想到這個可能,他氣得有些口不擇言,四年的時間對於他們之間是空白的,他在邊關,她在江南。誰能知道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她早已經跟了其他人。現在回想,單看那男人懷抱她的自然與嫻熟,他的寒意驟起。“怎麼?你離了男人就不能活嗎?”
她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很快的又歸於平靜。冷冷笑著:“沒想到王爺還有這樣的閒情逸致,管起我和哪個男人的風流韻事了。”
這樣的針鋒相對太陌生了,從來,她在他面前都是低婉順從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