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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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自在菩薩——”哪怕陸由此刻有些慌亂,但的確是一把好嗓子啊。
這一次,比之陸由上一次被南寄賢逼得撅在地上唱歌,他的聲音更有了輕靈的味道。徒千墨著重看著陸由神色,見他起初還有些忐忑和驚惶,唱到“受想行識亦復如是”的時候,卻已經完全進入了情緒,甚至還閉上了眼睛。徒千墨能看出,這一刻的陸由是放鬆的。身為卡狄的金牌經紀人又是掌握無數藝人未來命運的製作部總監,新人被帶來他面前的時候,總少不了一個形容詞,便是清澈。
徒千墨總是想,什麼是清澈呢,面板白一點,顯得乾淨,年紀輕一點,還不懂得藏心機,當然,再好一點的,眼睛水水的,要人看見了就忍不住憐惜。但陸由如今閉上雙眼,他卻真的能夠感覺出那份純淨來。
徒千墨有些呆了,他的歌聲還是同上一次一樣,總是敬畏又虔誠,可這個人,究竟是有些心思的,又怎麼能將這首曲子演繹出這樣的味道。
陸由唱歌的時候很靜,他唱他的歌,他活在他的世界,可是,為什麼哪怕他暫時關閉了心靈的視窗,卻還是會讓人覺得,他活得太小心,甚至,不敢去乞求什麼。
他的曲子,不像是禱祝,更像是傾訴,但傾訴些什麼,徒千墨卻聽不出。
陸由唱完了最後一段咒語,微微張開眼,“陸由唱完了。”
徒千墨一瞬間回過神來,唱完了啊,他說話的樣子和唱歌的樣子,一點也不像。
陸由又回覆了那種低眉順眼的態度,他盡最大的努力做到了自己要做的,究竟老師滿不滿意,已經不是他能夠把握的了。
“你回去吧。”徒千墨道。
“是。”陸由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過關了。但是,他還是鞠了躬回去。
徒千墨等陸由走開才對劉頡道,“他唱得怎麼樣。”
“很好。”劉頡也是唱過《心經》的,當年,孟曈曚曾一字一字教他。
徒千墨向後靠了靠椅子,劉頡習慣性地想替老師揉捏肩膀,徒千墨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我本是想聽聽他唱功的,沒想到,他一開口,我的心思,卻像是也落進他的心情裡。”
“那不是很好?”劉頡微笑。
徒千墨輕輕搖了搖頭。
劉頡在徒千墨腳邊跪下來,徒千墨看他,“這又是做什麼?”
“老師,您說,陸師弟,像不像二師兄?”劉頡問。
徒千墨煩躁地甩了下手。
劉頡更向前跪了些,“他唱歌的樣子,真像二師兄。”
“哪裡像了?”徒千墨甚至有些不耐煩。
“神韻。”劉頡真的是太沒情商的人。
徒千墨一呆。
劉頡抬起頭,“阿頡還記得,二師兄當時遍體鱗傷的樣子。可是,無論他有多狼狽,哪怕唇角還掛著血,只要他開口,只要他是在唱歌,你的全副心神就只會在曲子上,而你的所有注意力,也只會在他曲子上。”說到這裡,劉頡甚至還多了句嘴,“上一次,大師兄要陸師弟那樣伏著唱的時候,老師,阿頡想,其實,您也想到了吧。”
徒千墨沉默了好久,終於彎腰伸手拉了劉頡一把,“你起來吧。”
劉頡不再說話了,其實,他也只是把徒千墨心裡想的話說出來而已。《犀角》舞臺劇選角,考了表演,看了個性,甚至,連仿似根本沒什麼必要的舞臺劇常識都問了,但,為什麼,沒有要任何一個人,展示唱功。
陸由如今是沒有任何心思揣摩徒千墨的深意的,他一回去就急急打電話給王悉臣,王悉臣卻沒接。若是平常,想到悉臣在忙,陸由絕不會沒眼色地騷擾,可這一次,他連著撥了好幾個電話,終於,王悉臣接起來了,那邊很喧鬧,“陸由。”
“你在哪?”陸由心急,加之和王悉臣是很多年的交情了,便也沒有太注意措辭。
“我在外面,永年哥請吃飯,劇組的人都去了。”王悉臣道。
“你今天為什麼沒來面試?”陸由知道王悉臣的脾氣,他若不提,這件事,王悉臣便只會當沒發生過了。可是,想到曾經,他那樣喜氣洋洋地站在自己面前,帶著些興奮,帶著些忐忑,對自己說,surah要帶他去試沈彥非,那樣的意氣風發,如今像是根針,直直刺進陸由心裡。
“你別問了。”王悉臣連聲音都沉下來,陸由能想象,他的表情是多麼的黯然。
“為什麼?”如果今天來的練習生不是王鑫,陸由不會問。這個圈子裡,這樣的事情太多了,連進組拍了三分之二的戲都可能被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