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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選擇這樣一種方式,用他一直鄙薄的喧嚷幼稚的彩鈴,希望有一天,我給他打電話時,能夠聽到,能夠明瞭——他無盡的等待,與等待中寬展的柔情。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他的驕傲與自信被我摧毀後最後的底線。
(四)讓我們的愛拯救彌補我們各自的不完美
看著枕邊一直沒有響起的手機,我回到床上鑽進被子裡,我不想讓自己因為高燒所致的冷戰給他聽了出來,不想讓他知道我病了,而且很可能是瘧疾,身體略暖,我拿起手機重新撥通他的手機號,彩鈴再次響起,在那把滄桑暗啞的男聲中,我不再哭泣。
我知道接下來我該做什麼了。如果他對我的寬囿與諒解,是他對我的救贖,我對他的摧毀也該由我來修復。如果我們都有著本性中的不完美,就讓我們彼此的愛彌補拯救我們各自的不完美。無論是我的懦弱與自卑,還是他被我摧毀的驕傲與自信。
在那把滄桑暗啞的男聲中,我蜷在被子裡靜靜等待。等待他接通電話。就像,他一直在等待我打他的電話。
歌聲突止,安諳淡淡道著“你好”。
他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我一直在換電話號碼。到一個地方換一個電話號碼,到一個地方換一個電話號碼。那個曾與他聯絡過的電話號碼,那個以“紅太狼”的名字存在他手機裡的電話號碼,與那個曾與他聯絡過的我不再登入的MSN賬號一樣,早已因為我鴕鳥般的懦弱與逃避換掉。那個電話號碼換掉後,所有的電話號碼於我就都一樣,換一個與換N個沒有區別。
然而至此,我將不再逃避。至此,我要勇敢起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我道:“是我。”
他靜了靜,然後輕聲問,“旖旖?”
聽著他口氣裡的不敢確定,心狠狠揪成一團,但我現在不能流淚,不能哭,不能讓他以為我不過是一時一刻的軟弱與衝動。我要讓他知道,我是真的想好後的決定。
捏緊電話,我說,“安諳,我知道了,剛剛知道,丘位元最後原諒了普賽克。丘位元原諒普賽克後,他們又在一起了。安諳,我不說對不起,我只請求你的原諒。如果你能原諒我,我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等我一下,等我回去,找你。我們在一起。”
他不說話。
我說,“安諳,我不是一時一刻的衝動。我是真的想好了。我要跟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他不說話。
我說,“安諳,你還願意養我嗎?我不是很難養,不用你花很多錢。如果你還願意養我,我就讓你養。每天在家裡洗洗衣服,做做飯,雖然我笨手笨腳什麼也做不好,可是我想慢慢學慢慢練總有一天能做好。”
他不說話。
我說,“安諳,如果你也想好好想一想,你就好好想一想。這次,我等你,等你想好再給我答案。”三年,更久,甚至一生,我都可以等。這一生,我只想等你,等你答應我回到你身邊,跟你在一起。
他不說話。
我說,“安諳”冷戰不再能剋制,我用力抓住被子,儘量讓自己口齒清晰些,語速很快地想跟他說完就結束通話電話,“長途電話費太貴,我要說的就這些。接下來的時間,我等你,等你的答案。好,就先這”
“別掛電話!”他終於開口道,“你來電顯示的電話號碼我撥不通。”頓了頓,“你在哪,旖旖?”
像在工地死忍內急一樣我死忍住牙關的輕撞,“印度。”
“印度什麼地方?”聲音裡有震動,“這幾天新聞裡都在報,那邊現在瘧疾和霍亂很嚴重”
“拉賈斯坦。”牙關輕顫我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他聽出不對。“薩亞尼瓦城。”
“那裡是疫區麼?”
“不是。”
“旖旖,”他聲音低下來,“你病了,是不是?”
“沒有。”
“旖旖,病得重麼?”
“我沒病。”
“去醫院了麼?”
“我沒病。”
“吃藥了麼?”
“我沒病。”
“旖旖,乖,聽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病了?”語氣中帶出一絲求懇。他從沒這樣過。即使再難過,他也從不求懇。
我忍過一陣冷戰,慢慢道,“我只是有點不舒服。你別擔心。”
“有什麼症狀?”已經不是焦急,而是驚憂。
“安諳,”我不答,“給你打電話前,我的確是因為有點難受,所以想聽聽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