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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
他在這裡。
就是彼岸。
即使再見之後,還是會再分離。
讓我靜靜地抱你一抱
讓我看看你。他說。扳開我頭,離開一些打量我。我扭過臉。不要他看。不想讓他看到我哭紅的眼。
他放開我。轉身開啟軍綠色牧馬人附駕駛一側車門,讓我上車。
你跟朋友借的車?我問。
他淡淡道,我自己的。
我有點吃驚。當過幾次美腿小姐,我約略知道JEEP牧馬人的價格。尤其這輛車的配置還是頂配。
沒想到他這麼有錢。只是之前他為什麼一直沒開?騎輛破單車帶我滿城轉悠。想是有他的原因吧。我沒有問。這是他的的問題,他既不說,自有他的理由。
十八歲可以考駕照麼?我突然想起來。無證駕駛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繫好安全帶!他橫我一眼,沒回答。
我不會。我說。我有點窘。我沒系過安全帶。坐計程車我向來坐後面。坐過幾次那個男人的寶馬,他也從沒要求我係安全帶。他很開心地笑,像大人看見小孩子做出什麼糗事那般笑,居然笑出幾分慈祥。他一邊笑一邊幫我係好安全帶。旎旎蜷在籃子裡。籃子橫置在我膝蓋。他拍拍旎旎,用上海話說,囝囝乖,爸爸帶你去看醫生。
車子起動。平穩迅捷。
我們去哪?
上海。
上海?我很吃驚。
那有幾家寵物醫院晝夜營業。杭州的我不知道。
我把頭靠進椅背,闔上眼睛,手搭在旎旎背上輕輕撫摸。他回來了。一切問題煙消雲散。即使世界下一分鐘就要坍塌,毀滅,崩潰,也沒什麼。有他在,什麼都好。有他在,坍塌,毀滅,崩潰,又算得了什麼!
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左腿整條腿也在隱隱做痛。他回來了。我鬆懈了。鬆懈後的我身心俱疲。
車上高速公路,速度愈快。
別睡覺,陪我說說話。他牽過我左手,放在他膝蓋上,右手不把方向盤也不換檔時,就覆在我手背上。你的手還是這麼冰。他說。你的手還是這麼暖。我說。我扭頭看他。他笑。我知道他的餘光看得見我。
安諳。我叫他。
嗯?
沒什麼。我說。真的沒什麼,我只是想叫一叫他的名字。叫一叫分開這麼久以來只能在心底默默呼喚的他的名字。
他側頭看我一眼。想我了對不對?他問。我不做聲。不做聲就是預設。我想他。的確想他。很想很想他。我不想否認。
他用力握一下我手,長長嘆一下,我—也—想—你。他一字一字地說。我去了哈爾濱。昨天才回來。你給我打電話時,我到上海也就幾個小時。手機放在揹包裡,所以沒聽見。他搖頭笑笑,唇邊掠過一抹無奈,也是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
我心裡一陣清徹的痛。哈爾濱。他竟然去了哈爾濱。那個我想忘不能忘的美麗冰城。這個時候該是杜鵑花盛開了吧。
你去哈爾濱幹嘛?我問。
不幹嘛。就是想看看你成長的地方什麼樣,嚐嚐生你養你的家鄉水,還有著名的哈紅腸。
一陣暖流從我心底汩汩介翻上來,湧進眼眶。酸酸的脹。從南到北,萬里迢迢,他去哈爾濱,原來只是要看一看我自己都不知道今生還有沒有可能回去的我的故鄉。我掉頭看窗外,高速公路兩邊暗夜裡瑩瑩閃爍的提示牌疾向後退,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哈爾濱好嗎?我問。
好!成著好了!姑娘賊拉漂亮,個兒頂個兒小水蔥似的,又水靈又直苗。那叫一個“尊(去聲)”吶!他跩一口東北腔大聲說。
我笑著推他一下,你到底去的哈爾濱還是鐵嶺?我們哈爾濱人說話才不是這個味兒呢。
他朗朗笑出一口超白牙齒,說,俺還發現吧“浩”,你們哈爾濱“銀”個兒都挺高,就你這身高在那邊不算個啥事兒。是不是跟那嘎瘩水土有關哪?
我笑說,怎麼啦?嫉妒還是羨慕啊?我們北方女孩的確比你們南方人修長一些。
他說,少臭美了。繼續用本山大叔的聲音調侃我,大個就好哇?跟大洋馬似的。又不做模特。多廢衣裳料子!
我笑著糾正他,要說廢也只能是廢褲料。
他白我一眼,唉呀嘿,說你白你還不洗臉了!
事實如此嘛。我笑。打心眼兒裡笑出來。恨不得大聲叫出我的開心。讓全世界都聽到。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