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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食堂有沒有因為董翩這名總經理的到來而著意安排,反正看上去菜做得很是不錯,滿滿當當擺了一桌,牛肉炒菜心,松仁粉絲,帶子蒸豆腐,香腸芥蘭,豆豉蒸排骨,另有一道菜是魚,但我認不出那是什麼魚。還有一大盆蒸水蛋。一大盆米飯。
早飯沒吃,捱到現在早已飢腸轆轆,尤其聞到菜香味,口水都幾乎流下來,恨不能馬上拿起筷子大吃特吃。左右看看三位師兄,跟我一樣俱是急吼吼的表情。可是桌對面的董翩還沒動筷呢,總不能老總還沒吃我們先狼吞虎嚥吧。
眼巴巴看著他,心想他千萬別有什麼餐前致辭才好。據說領導都有此癖好,但願他沒有。還好,他摘下紅色安全帽,隨便用手撲擼一下額前散發,簡短道,沒什麼特別的菜,大家隨便吃一點。菜飯不夠還有。大家別客氣。然後就很體貼地拿起筷子率先吃起來。
我們也不再客氣,盛飯的盛飯,挾菜的挾菜,舀水蛋的舀水蛋。一時間風捲殘雲,俱埋頭苦吃。
這食堂的菜不僅看著好,味道也極佳,浙大環監學院大食堂的飯菜跟這比起來豬食都不如。廣州公司餐廳做的菜也遠不及這裡好。抑或人在飢餓時吃什麼都香?總之我須得努力控制食速,方能使自己不至於吃得噎到,也不至於吃相過分狼狽。
董翩也在吃,一口飯一口菜,每個菜都吃,胃口很好的樣子,一點也不以這是食堂飯菜而挑剔。蠻有親和力。
一碗米飯堪堪吃完時,董翩在桌對面對我道,程小姐要再添飯麼?我看他一眼,很認真地想了一下,道,不用了。我吃好了。
其實還可以再吃一點的,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吃得飽點胃就會不舒服。安諳說這是長年飢飽不定胡亂餬口所致。臨行時他在我行李裡放了兩盒胃藥,胃痛時吃一粒,又再三囑我一定要按時吃飯,吃時不要吃太飽,七八分飽就好。既然我總也做不到按時吃飯,吃到七八分飽卻是可以保證的。儘管控制想吃飽的慾望是件蠻難的事情。
董翩笑笑,程小姐,這菜做得還合口吧?
我點點頭道,好吃得不像食堂飯菜。
那就好。他淡淡一笑。不再跟我說話,繼續把碗裡的飯吃完。吃相文雅,且全無刻意,似乎從來如此,我們這一幫子人啊,與董翩相比,簡直就是一群饕餮之徒。
為了挽回上次開會時我們有可能給董翩造成的不負責任壞印象,整個下午我們四人都在冷氣開得很足的技術室很賣力很認真很仔細地研究DPCX—FZ1的中控系統程式和設計圖紙,厂部技術室一位專職負責DPCX—FZ1的高工陪在一邊,隨時解答我們的疑問。董翩另有事情,自去忙了。
令我們沒想到的是這套董翩口中的DPCX“低端雛形山寨機”設計理念相當完善,中控程式做得幾無缺陷。實際測定誤差值與設計方案要求並沒差很多。只要再進一步調整一下程式應該就可以了。
宋師兄邊檢索程式,邊問那位姓李的高工,這套DPCX—FZ1全程都是你們做的麼?
李工道,不是。我們只是負責最後的生產與除錯,所有設計都是公司技術總部的人完成。
宋師兄道,程式做得很好。你們公司技術總部的人很強悍啊!
李工道,當然,技術總部所有的人都是從國外研究所被聘回來的,學歷最低的都是碩士。
我們四個面面相覷,回想昨天開會時那幾名西裝男,應該就是技術總部的了,果是一副海歸派頭,驕矜而內斂。陸師兄拍拍手裡的圖紙,欲言又止。直到李工有事出去,方低聲道,你說這董總什麼意思啊?放著現成海歸精英不用,倒用上我們這四個還沒拿到文憑的在讀研究生?
馬師兄撇嘴道,這有什麼不明白的,這種後續調整工作讓我們這些廉價勞動力幹就可以了,好鋼嘛自然要留著用在刀刃兒上。
宋師兄嘆口氣,還是好好幹吧。好歹別丟了咱浙大的臉。海歸怎麼了?老子以後去麻省念個博士後回來!
馬師兄沉吟道,我比較喜歡劍橋
陸師兄笑道,得了得了,說得跟真事兒似的。先把這點活兒弄明白吧。喏,你看這裡,是不是可以修改一下源程式?
及至李工再次進來,我們才發現窗外日薄西山已是黃昏。這一忙就忘了時間。
李工道,今天先到這吧,我帶你們去接待辦休息一下,一會七點整準時開晚飯。
陸師兄道,我們今晚不回廣州了麼?
李工道,董總交待讓你們先留在這裡,直到將DPCX—FZ1測檢資料調整到設計要求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