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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要報仇,就刺過來吧。
她恨自己,恨自己無法對他下手。她用了一年的時間說服自己,已經記不清多少次用劍尖抵上他的脖子,每到最後關頭卻都下不去手。她又開始在他的飯菜裡下毒,卻又在他倒地的一刻崩潰了,她哭著找人救他,在鬼門關遊蕩三日後他才撿回一條命。她用了一年的時間折磨他,也折磨著自己。直到那刻她才明白她依然那麼愛他,即使他殺了她親人。
她不再說話,也不再見他。她求他放她走,她不想留在這裡。他卻說,你什麼要求我都能滿足你,除了這一條。
她開始每日呆在他為她建的花園裡,他知道她喜歡杜鵑。她也記不清多少次把滿園的杜鵑連根拔起,第二天她再去時卻又一切如初。
沈落辭鬆了口,眼淚絕提。
“我恨你”
嗚咽的聲音在楚闌耳邊響起,一遍又一遍,猶如夢魘。
窗外,雨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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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宰相府。
一間不大的屋子,屋內擺設簡單,但細看卻能看出每件物品都價值連城,鎏金的金猊香爐,精雕細鏤的金絲楠木桌,牆上還掛著一副前朝名家畫的《九魚圖》,左邊放著一個釉色如玉的青瓷花瓶,右邊掛著一面清鏡。
屋子的主人宰相馮昭正坐在一張紫檀木雕成的太師椅上,頭髮有些花白,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楚闌身著一身紫色長衫,恭敬的站在一旁。
“兩年前沈彣滅門,烏志被斬,三皇子元氣大損。不過我前些日子派人細查,查出幾條漏網之魚,徐進江你可知道?”馮昭側頭看著身旁的楚闌。
“徐進江不是在六年前就告老還鄉了麼?四年前已經病死,從未見與三皇子有所往來,此事與他也有關?”
馮昭搖搖頭,“與他無關,不過他有一個兒子,三年前與沈彣有所往來,暗中幫助沈彣。又不求名利官銜,目的不明,十分可疑。沈彣被滅門後此人也就消失了,你與沈家關係向來不錯,你可知曉此人底細?”
楚闌沉思半響“並未聽過此人。”
“也難怪,三年前你不在京,回來後就讓你殺了沈彣滿門,不知曉也在情理之中。此人叫徐懷瑾,等等去靜持那拿副畫像,去幫我查詢此人,查完後就交給靜持吧。沈彣的事在朝中還是無頭案,此時再讓你動手不好。”
“是。”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中秋,皇帝在宮中設宴。從你被提拔上中書侍郎開始,節日酒宴無一不請假抱病,這次聖上特邀你來,你可千萬別出了差錯,有事我在叫你。門口馬車已經備好了,早點休息。”
“是。”
楚闌扶著馮昭起身,馮昭邊走邊嘆道“哎,現在這把老骨頭越來越不中用了,還得靠你們啊,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定不負宰相所託。”
楚闌將馮昭扶入裡屋,馮昭的裡屋是不許任何人進入的,除了楚闌。幾年來楚闌深得馮昭信任,兩年前那個雨夜之後,馮昭更是上書將楚闌提拔為中書侍郎,如此年輕便身居顯位,在朝中已是十分少見。
但在沈落辭眼裡,楚闌不過是貪圖名利,宰相馮昭的一條走狗而已。
相府的馬車果然是十分舒適的,路上既感覺不到一點顛簸。車內簾上掛著金色的絲線,柔軟的坐榻上放著一個大紅金錢蟒引枕。楚闌就靠在這引枕上,肩膀的傷口傳來一絲絲疼痛。昨晚忙了一晚,今天又得丞相召見,身心俱疲,已是一宿未睡。他不想放過任何休息的機會,靠著引枕微微合上了雙眼。
一閉眼卻又回到了兩年前那個夜晚,那夜後他每夜都做噩夢。夢中大雨傾盆,似乎比昨天的還猛烈一些。夢中沈落辭一身粉衣,好似杜鵑花一般在雨中飄搖,雨打溼了她的頭髮,和她的淚水一起順著臉頰劃過,落在肩上。
她睜大眼睛看著他,眼神那樣陌生。他的心裡猶如利刃劃過。她本該無憂無慮的在父親的保護下成長,然後嫁做他的妻子,她臉上的應該時常掛在笑容的,她曾經是那麼的信任他。可這一切,都被他親手毀去了,毀掉了她的幸福,毀掉了她的笑容,也毀掉了她對他的信任。那夜過後,她就如那滿園的杜鵑花一樣,在雨中凋零了
可如果他不動手,宰相也會派其他人去,那時連她也活不下來。
他費盡心思的將她帶出沈府,讓她在他府裡等他。
然後他孤身來到沈府,沈彣已經在院內等著他。蒼老的臉色佈滿皺紋“楚侍郎,小女未曾出過家門,朝中除了侍郎你之外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