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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蕙忙稱不敢,又說了些好話,就退下了。
待回到“靜雲閣”見到歐陽箬,原原本本把話說了一遍,又提起那茶葉。歐陽箬沉吟半晌才道:“如此看來,柳氏的孃家財力驚人。依你所說,那茶都不是府中給的那份普通的份例。那可能就是孃家送進府中的,上次她送來的‘雲頂清露’,德軒看了說在楚地這茶也是一兩茶一兩金的天價。她的手筆可不小。”
宛蕙點點頭,憂慮道:“柳夫人為人世故,財力驚人,她如今又育有一子,在府中的地位簡直不可撼動一分。可如今她來向我們示好不知道她是何心思。”
歐陽箬長長的秀眉輕顰,透過雕著君子蘭的窗欞向外望去,高高的院牆層層疊疊,樓閣高聳林立,人都道“一入侯門深似海”其實哪裡是庭院深深,分明是人心深不可測。
“姑姑且放寬心思,她如今這意思是想聯合我們去對付徐氏,可誰又會曉得她是兩邊都通吃呢,反正我們小心點就行,今後見了她,都要十分恭敬,我想府中那些院子的夫人處我也該去走走了。”歐陽箬淡淡道。
歐陽箬身子大好了,擇了日子,叫鳴鶯跟著,一個個夫人處拜訪過去。因她為人謙和,送的禮又送得恰到好處,幾處夫人都對她改了觀,往來走動也親近許多。
徐氏卻是時不時冷言冷語,歐陽箬也不惱,只淡淡不與理會。幾個夫人越發覺得歐陽箬可親,對徐氏的諷刺也漸漸不應和了。
徐氏沒了人跟著她附和,加上她為人飛揚跋扈,常常得罪人,幾位夫人更是不想理會她。柳氏見徐氏的囂張氣焰被打壓下來,心中暗暗高興,只一旁冷眼旁觀。
徐氏日漸急燥,楚霍天又幾乎沒有回府中夫人處歇息過夜,她滿肚子怒火沒法發洩,常常責打下人,好幾次,歐陽箬聽得鳴鶯提起她又打了哪個下人。
宛蕙聽了皺眉道:“如此看來那徐氏脾氣甚是不好,不知道侯爺怎麼受得了她。”歐陽箬聽了心中也只是疑惑。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一個多月就如此過去了。
六月楚地的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歐陽箬才感到有些微華地夏日的感覺。楚霍天依然早出晚歸,幾位夫人不用說見到他,內眷住得偏得內院些,就是聽到他的訊息也少。
歐陽箬因得了病,李靖才曾捧了些補品過去。就這小小的舉動,都讓徐氏大為光火,暗地裡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歐陽箬也只當聽不見,儘量不與她衝突。
可是是非並不是因人躲著而不會發生。
有一日午後,歐陽箬正躺在內堂一側的竹塌上午憩,打下湘妃竹簾,擋住屋外的熱氣,微微的過堂風吹著甚是涼快。比內屋涼快多了。
正睡得朦朧間,忽然聽得外邊有喧鬧的聲音。歐陽箬似乎聽得有人在高聲說著什麼,又似乎有人在劇烈爭吵。
歐陽箬模模糊糊聽了一會,才醒了過來,似乎聽得人越說越高聲,只得披了一件羅衣出去看看。
正掀起簾子,就見鳴鶯正氣極敗壞的劈頭走過來,嘴裡似乎還在咒罵著什麼。
“怎麼了?”歐陽箬問道。鳴鶯抬頭看到歐陽箬,立刻跑近前來,又氣又急地道:“夫人,那些人不講理,說是‘頤華園’丟了什麼東西,非要進來查一查。宛蕙姑姑正與她們說話呢。”
歐陽箬尋思下,道:“與我前去看看。”
鳴鶯滿面怒火,卻只能按耐下來。
出了外堂,見一群三四個丫鬟嬤嬤的正在院子口出與宛蕙說話。
其中有個嬤嬤說話甚是大聲:“憑什麼不讓人進去查一查,我們家夫人說了,這玉非常重要,就算在府中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宛蕙許是與她們說得不耐煩了,冷冷地道:“這位嬤嬤當我們這院子是什麼地方,想進來搜就搜,想查就查。哪天張三李四說她丟了什麼東西,就要進來看一看,這又是什麼道理?!”
那嬤嬤也不示弱道:“怎麼的,你這地是金還是銀做的,怎麼的就不能讓人查了?且不說你家夫人最晚進府,前幾個院子我們都一路查過來了,你敢打包票我們家夫人的玉就不是你們下人偷的?”她越說越難聽,宛蕙被她氣得面色鐵青,正欲反唇相譏。
歐陽箬聽她越說越不象話,不由喝道“夠了!”
一眾人猛地一驚,回過頭去,卻見歐陽箬鬢髮微亂,身披一件月牙白暗紋羅衣,正立在門前,面含薄怒地看著她們。
歐陽箬身居高位日久,什麼陣勢沒有見過,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凜然的氣勢。那幾個與宛咴爭吵的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