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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妃和藹地笑道:“方丈大師,本妃今日來此處叨擾了,就想燒幾柱香,一來為侯夜求平安,二來為家裡人求福壽。”
方丈口頌佛號,一雙老眼掃過幾位夫人,低了白眉慈祥笑道:“楚王妃今日來的真是巧了,我寺的榮德禪師前日出了關,與老衲言道,初七這日有貴客要來,可以出來見一見。”
楚妃與幾位夫人一聽,齊齊低聲驚呼。
楚妃忙上前問道:“就是那位被先皇封為‘鎮國禪師’的榮德禪師麼?”說著胸脯微微起伏,甚是激動的模樣。柳氏俏臉上一臉驚喜,卻不好上前說話,一雙玉手只緊緊擰著手帕。
“聽說榮德禪師已經閉關十年了。如今真的出關了?”楚妃忙問道。
方丈合什道:“是的,師叔祖如今出關了,前日才報給皇上得知。昨日皇后等都過來了,不過師叔因身體虛弱所以不能見皇后。今日師叔卻提出可以見楚王妃,想來楚王妃是個有緣人。阿彌陀佛!”
楚妃一聽,面上喜色更重,要不是平素教養甚好,許都會跳了起來。幾位夫人更是議論紛紛。歐陽箬見她們面上神色,知道那位榮德禪師定是個貴重身份的人。
楚妃強自壓抑著激動,微微一施禮道:“那就拜請方丈代為引見了。”
方丈一躬身行了一禮默默領著楚妃往外走去。
柳氏見狀情不自禁地立起身,似要跟上,想了想又強自壓住。歐陽箬看得心中微微驚奇,柳氏是個喜怒都隱藏得很好的人,人前人後都是一張笑模樣,如今這般可算是出格了。
鳴鶯低頭在歐陽箬耳邊笑道:“夫人,若這禪師那麼厲害,叫他給夫人看看肚子裡懷的是男是女,豈不是更好。”
歐陽箬聞言心中一動,再看柳氏的模樣,心中明白幾分。淡笑道:“什麼男女,禪師又不是街上的算命先生,你可別胡說。人家可是得道高僧。”
鳴鶯吐了吐粉舌縮了回去。
過了小半刻,楚妃滿面歡喜地轉了回來,柳氏終於按耐不住,上前對方丈一福懇切地道:“方丈能否代為引見?”
方丈看了看她點點頭口稱佛號,又當先出去。柳氏急忙跟著上前。
歐陽箬仔細看著楚妃面上雖然喜色滿面,但是卻帶著一抹疑惑的神色,依然是過了小半刻,柳氏回來,面上亦有喜色。
楚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股複雜的神色從眼中飛快地掠過,歐陽箬正半掩了扇面,偷偷看她們二位面上神色,見楚妃的眼神,心頭忽然激靈地打了一個冷戰。
幾位夫人見柳氏也能去,不由得蠢蠢欲動。
方丈似知道她們心思,深深躬身道:“榮德禪師曾有言道,座中還有一位有緣人,那位女施主如今就在當中。無緣人,不見也罷。”
幾位夫人都紛紛驚呼起來,面面相覷。
方丈往她們抬頭一望,那雙本來渾濁的老眼突然變得晶瑩透徹,洞悉世情,他看了一圈,才向歐陽箬的方向合什道:“便是這位女施主。請女施主移玉步,去見見榮底禪師罷。”
歐陽箬一驚,手中的團扇停了下來,楚妃與柳氏兩雙利目如電一般刷地掃過她身上。幾位夫人的眼中妒色重重。
歐陽箬有些尷尬地立起身來,福了一福道:“方丈客氣了,妾身資質平庸,如何敢去見禪師,還是請幾位姐姐去見見才是正經。”
方丈低了頭又宣了一聲佛號道:“榮德禪師輕易不見外人,請女施主還是再考慮一番,說不定禪師能解施主命中的疑惑。”
歐陽箬心頭一震,幾乎連想也沒想,便點了點頭。
似夢幻一般,她跟著方丈走出禪房,方正領著她一路左繞右拐,才到了一處偏僻之地,滿目的荒涼,中間孤零零地立著一座木屋。
方丈微微示意,帶著她走了進去。歐陽箬只覺得撲鼻而入的是滿滿的乾草的味道,很清淡,但是很悠遠。房內光線昏暗,似只有一方竹蓆,席前擺了一個竹葉編的蒲團。
簡單的竹蓆上端坐著一位眉須俱白的老僧人。
方丈引得她進去,便對那僧人道:“師叔祖,有緣人已帶到。”說罷便靜靜地退了出去。
那老僧低了頭,似睡著一般,聽得方丈退出後,才緩緩地抬起頭來。昏暗的光線中,他的面容若隱若現。
歐陽箬一見,不由得心中一震,他的面容說年輕也不年輕,說老卻看不出有多少歲數,只是眉須俱白,面上皺紋深若刀刻。
可是他的眼睛——對,就是他的眼睛,清澈若赤子,靈動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