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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侯爺不是挺喜歡麼”李靖才脖子鬆了束縛,小聲嘀咕著。
“恩?!”楚問天一記殺人的眼刀飛來,李靖才忙住了口,嘿嘿訕笑著,在一旁伺候筆墨。過了半晌,忽然楚霍天淡淡道:“她如何了?”
李靖才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她”是指歐陽箬,忙面上帶花一般邀功道:
“侯爺放心,奴婢都安排好了,膳食都不缺,她也安安靜靜地待著呢,不哭不鬧的,這娘娘脾氣就是好啊,難怪當年能寵冠華宮吶”話沒說完,他回過神來,幾乎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忙扇了自己一個嘴巴。
這該死的多嘴!
楚霍天面上卻沒反應,只是看著手中的公文,半天才冷冷地道:“從現在開始,不許再提她在華國如何。只記得,她只是本侯的女人。”
“是!”李靖才忙領命。
第二十九章 離國恨(三)
車隊緩慢而有序地行進著,官道上塵土飛揚,錦衣玉食的宮眷們早就苦不堪言,三三兩兩相扶持著機械地走著,往日出行皆有華麗車馬隨行的妃子、貴妃、皇親國戚,此時僅有的幾輛破馬車代步,而且已經載得滿滿當當,沒的坐的,只好一路走著。四月的天氣晨晚寒冷,中午卻是溼熱難當,不少嬌生慣養的皇親國戚就受了涼,或者中了暑氣,發了病。
一路上多的是生病走不動的宮眷,由人抬著,即使是這樣,依然不少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
亡國奴的人命比螞蟻還要微賤,歐陽箬常常一醒來,便能聽見幾個宮人在外邊低聲議論哪個王爺病重了,哪個王妃病死了,在半夜就草草拖到野地裡埋了。
微微有些冷的早晨,因這些不詳的訊息,顯得格外寒冷。
大隊人馬在前面開路,兩邊是如狼似虎的護衛。歐陽箬抱了凌湘在車裡,行進在隊伍的後方,她時不時看了看窗外,再過幾日便不能看著這些華國的土地了。
凌湘還是無知愛玩的小孩,自然坐不住,時常吵著要下車。歐陽箬與宛蕙自然是百般哄她。雖然累了點,但卻因為有了孩子有了生氣。離愁也淡了許多。
“娘娘,喝口水吧。”宛蕙拿過水袋,歐陽箬點點頭,喝了口水,問道:“到了哪裡了?”
“回娘娘,到了邴州了,再過兩三日,便要過江了。”宛蕙道。
歐陽箬伸出素手,理了理如雲的鬢髮,又習慣性地往車外看去,忽然車隊後方有幾個人喝罵起來,似乎還夾雜著女人的哭泣之聲。
歐陽箬與宛蕙相視一眼,眼中俱是憂慮。不知道又是哪個宮眷挨楚兵打了。
此時,車子停了下來,算算時辰,該是休息的時候了。歐陽箬對宛蕙一使眼色,宛蕙點點頭,扶著她下了車。凌湘也被隨侍的宮女抱下車子。
歐陽箬立在馬車邊,散散發麻的腿腳,遠遠地看後方似乎聚了一群人。有個女人叫道:“兵大爺饒命,饒命!”
歐陽箬心頭猛地一跳,這聲音怎麼如此熟悉。忙快步走了過去。
宛蕙在人群中見她走來,忙扶著她擠進人群,歐陽箬見一個楚兵正揪著一個穿著內侍衣服的人鞭打,那人邊哭邊討饒,聽聲音竟是女子。
楚兵喝罵道:“叫你躲,看樣子就是內奸,等蘇將軍來了,把你交上去就是軍法從事,哼”說著一腳重重地踹過去,眼看就要踹在那人的心窩上,歐陽箬一驚,突然人群裡有個內侍似乎踉蹌了一下,恰好撲上去,用背擋了這麼一腳。
楚兵還想再打,歐陽箬不由喝道:“住手!”
聲音不大,卻是充滿了威嚴。楚兵詫異地抬頭,見她穿得乾淨齊整,不似俘虜,絕美的面上冷然若冰,一時間也不敢發作,悻悻地住了手。
那地上捱打的人,見到歐陽箬,愣了下,忙哭著撲上前去:“娘娘,救命,我是鳴鶯啊。”
一張髒汙的臉上淚水縱橫,消瘦不堪,不是鳴鶯又是誰?!
歐陽箬眼眶微微發熱,強自忍住,對宛蕙一使眼色,宛蕙忙上前對那楚兵福了一福,笑道:“大爺,這人犯了什麼事,有話好好說麼,您看,把您的手都給打紅了,也不值是吧。”說著作勢拉過他的手,悄悄塞了一小錠銀子。
那楚兵得了好處,怒氣消了一半:“叫她伺候,她不肯,這才發現她是個女人,哼!扮成太監混在裡面,不是奸細是什麼。”
歐陽箬扶著鳴鶯起身,仔細地擦了擦她髒亂的臉,回過頭溫聲道:“她是我的貼身宮女,不是什麼奸細,兵大爺消消氣,待會事情問清楚了,我再向您陪個不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