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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著身子喝茶,其實這話說的言不由衷了,他身邊也就三條可以使喚地槍,最猛的是陳慶之,接下來就是王解放,這傢伙忙著收拾殘局,剩下的王虎剩貌似只是個狗頭軍師,負責殿後,陳二狗就是想跟方姨討公道,也抽不出人手,一個不知深淺的尉遲功德,足夠讓陳二狗心生忌憚。
“承諾?”方婕暗自鬆口氣,她不是陳二狗這種光腳不穿鞋的角色,不管郭割虜死沒死,她都有一個大爛攤子要收拾,陳二狗真要玉石俱焚,尉遲功德也不是無敵的存在,沒法子既拿下兩個姓陳的男人又保她毫髮無損。所以一聽陳二狗話裡頭有轉機,她也不再僵持。
“你把石青峰在內地8家場子交給我管理,五年,給我五年時間,五年後我全部奉還。”陳二狗身體微微前傾,只要幅度適中,掌握足夠地籌碼,談判學上說這能給對手產生一種潛移默化的被動妥協,陳二狗也不管是否有用,先拿來用一用再說。
“你想讓我給你做跳板?”方婕冷笑道。
“雙贏,比你死我亡或者兩敗俱傷總來得實惠。”
陳二狗搖頭道,死死盯住方婕,不給她一絲喘氣地機會,“死一個郭割虜,總得頂上一個,否則魏家肯定亂套,今天的情形跟郭割虜逃亡雲南地時候又大不一樣,我不說,方姨你自己也清楚。再者,最重要的是方姨你比誰都明白,我欠魏爺一份大恩情,我對付誰都不會對你下狠心下死手,我到今天為止,都恭恭敬敬喊你一聲方姨,我希望今天走出別墅後,還能如此。”
“現在說這個,早了點。”
也許是尉遲老人的出現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也許是陳二狗的“示弱”讓她內心極大滿足,方婕端起那杯陳二狗給她倒的茶,喝了一口後不溫不火道:“郭割虜一死,殺喬八指得讓你扛,加上喬六和剛剛坐上位置沒幾天的夏河,等於是扇了一個耳光後再扇兩個,前仇疊新恨,錢子項還不紅了眼要把你碎屍萬段,浮生,你不是殺幾個人那麼簡單,而是斷了錢老爺子的財源,斷了錢老財迷的命根子,被你一鬧騰,錢子項每天都等於大虧錢,你覺得今天走出魏家別墅你還能活多久?”
“這個不需要方姨操
陳二狗笑道,因為給方婕倒茶是十分滿,所以不習慣的方婕拿起茶杯的時候灑了一些,陳二狗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也許陳二狗自己都沒有察覺什麼,方婕卻是心一顫,眼神一柔,悄不可聞地嘆息一聲,不知情的陳二狗深呼吸一口,準備起身,“錢老爺子我來伺候,要是我過不去這關,今天這番話就當我沒說。”
暗藏殺機而來,輕描淡寫而去。
方婕望著不知輕重的吳媽拉著那個年輕男人的手走向大門,大致猜出他是要去赴一場九死一生的鴻門宴。
這男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在火中取栗?
一不小心是會玩火自焚的啊。
尉遲老人推開玻璃門出去餵魚,方婕放下茶杯,靠著椅子,閉上眼睛,輕揉太陽穴。
是大風起,還是大風落?
第59章 大風落
三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是四個,陳圓殊的月牙湖公寓今天格外熱鬧,站在落地窗前不停打電話的陳圓殊,在古色古香書房捧一本《左傳》的曹蒹葭,在大廳裡聽太原蓮花落的陳象爻,加上陪著陳象爻聽戲的周驚蟄,四個女人,都與陳二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相互間未曾對話,但看在王虎剩眼中,總有點玄機重重的意味,稍不留神,就會濺射出火花,把最無辜的他打入18層地獄。
所以這位小爺很識趣地躲在角落欣賞陳圓殊蒐羅來的一架子古玩,架子分四層,分別擺放瓷器、宣爐、玉觀音和殷墟甲骨,王虎剩的榜眼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比王玄策的狀元和陳慶之的探花要來得純粹,尋墓探穴,辨土認物,眼睛最毒,一架子古董收藏驚鴻一瞥,就找出了幾樣贗品,再拿近了把玩,就將20多樣物件看透個八**九,如果都是陳圓殊親手挑選,那他斷定這個屁股跟臉蛋一樣吸引男人的女人眼光稱得上半個行家,在他們這個用幾十年時間收藏一大屋子贗品的井底之蛙不少見,加上造假技術層出不窮,販賣贗品的傢伙越來越精於表演善於下套,王虎剩敢說沒一個牛人可以不繳點學費就在這一行混出門道,最後身材矮小的王虎剩踮起腳跟拿起一塊甲骨,一敲,就知道是牛骨,看字型,起筆圓,收筆尖,肥瘦遒勁,應該是太甲盤庚那個年代。
陳慶之最喜歡研究甲骨,手頭也有幾片龜板。閒暇時也曾說過他太原老陳家巔峰時間曾經收藏400多塊甲骨,後來十有五六歸公被故宮在內的博物館陳列收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