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

第130部分 (第1/4頁)

寨，走出黑龍江，來到上海，再被趕到南京，才知道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城裡人精明，但也有笨地時候，城裡人有錢有權，但格外怕死，城裡人上進，一個個野心勃勃，但有好下場的不多，我一開始其實就想討個媳婦過小日子，吃飽喝足有地方住，存點錢好回張家寨幫娘和老頭的墳弄好一點，別跟小土包一樣寒磣，我能有個啥鴻鵠之志？現在不一樣了，有媳婦在家等我，我每天都得像模像樣地回家才敢敲門，才能心安理得見她。有兄弟把命交給我，我一步都不能走錯，誰死都可以，我和我身邊的人不能死，我手上已經有兩條人命，再多幾條也差不遠，在山裡我給牲口畜生抹脖子開膛破肚剝皮抽筋多了去。”

陳浮生收回視線，喃喃道：“就是不知道死後會

下油鍋。”

等陳圓殊神情安詳地沉沉睡去，陳浮生站起身幫她輕輕蓋好被子，悄悄離開房間。王解放就在樓下等他，鑽進那輛方婕特別配給王解放的賓士6，頭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王解放拋給他一瓶水，神情曖昧，似乎不懷好意地揣測陳浮生對陳圓殊做了點什麼，陳浮生笑罵道：“，別把我跟你這種是個貴婦熟女就來者不拒的種馬劃一堆去。”

王解放是被王虎剩翻來滾去打罵出來的金剛不壞人物，對於陳浮生幾句不痛不癢的打趣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啟動車子後微笑道：“狗哥，我是種馬，你是情聖，當然不是一個境界。不過說實話陳姐這種大美女有機會不做點什麼實在是暴殄天物，酒後亂性是畜生，要不亂性豈不是還不如我這頭種馬？”

“瞎扯蛋。”陳浮生搖頭道。灌了一口礦泉水。揉了揉太陽穴。看手錶已經凌晨１點半。“去中山陵那邊兜一圈。吹吹風。這身酒氣淡一點再回去。”

在陳浮生兩點半回到家睡在書房地時候。陳圓殊睜大眼睛學著他仰望那盞精心挑選地水晶吊燈。雖然臉緋紅嬌豔欲滴。但那不是一個酒醉到需要別人一路攙扶女人該有地清醒神態。從陳浮生離開公寓她便張開眼睛。卻也不肯起床。就這麼望了將近一個鐘頭。她已經太久沒有像今天這般揮霍時間。對於一位賺錢可以用分鐘計算地商界精英。爛醉如泥是種很挑戰底線地生活狀態。她凌晨兩點四十分左右起床。洗了個澡。然後去泡了一壺野菊花茶。坐在書房一邊喝茶一邊閱讀。很多東西說出來就會輕鬆。就怕憋著死扛著爛在腹中心口。

她現在終於已經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地躲避一切有關彭撼春地回憶。可以蓋棺定論。可以放心地感恩和遺憾。其實陳圓殊想告訴父親陳春雷彭撼春就是因為能下出和棋。他才會在生活地棋局中一敗塗地。與父親下棋。彭撼春同樣有象仕車馬炮各二卒五。不會比父親少一枚棋子。但在現實社會上。彭撼春面對對手地時候也許手中只有一枚“將”。或者於事無補地一點可憐兵力。加上缺乏如陳浮生那類被父親詬病卻恰恰最為關鍵地足夠韌性。只能孤注一擲。輸了就再無反敗為勝地機會。彭撼春也許具備陳浮生遠遠不夠地理論知識。但精神世界地帝王未必就一定是現實生活地強者。陳圓殊一直怨恨他當初在選擇賭博之前為什麼不把困難告訴她。現在回頭再看。彭撼春有他地驕傲和固執。他如果肯低頭。也許就失去了與她白頭偕老地信仰基礎。這是一個可惡地悖論。陳圓殊只能感慨命運無常。還有彭撼春地不幸。以及對幕後設局人葉燕趙逐漸淡化地仇恨。

早晨起來。陳浮生去紫金山莊看望黃丹青才知道裴戎戎已經離開南京。出門前他把許縱橫那份諮詢報告放在桌上。寫了張小紙條讓曹蒹葭抽時間翻閱一遍。他大抵也猜出這份資料華而不實地可能性很大。但直覺告訴他這種底子不行但噱頭十足地東西可以忽悠某些角色。例如門外漢。或者二三線城市地地方政府。反正吳涼地煤礦只要轉機出現。就會有典當行、加油站、油庫和學校加上酒店等一系列產業。多一個房地產也不奇怪。陳浮生恨不得把中國所有賺錢地行業都涉足一遍。只要不虧。學點經驗也是好事。

黃丹青拉著陳浮生吃早餐。把這個乾兒子當做餓死鬼投胎。一個勁往他嘴裡塞東西。陳浮生也不跟她客氣。能吃就吃。黃丹青就中意這孩子不矯揉做作地質樸。見膩了心懷不軌地三教九流阿貓阿狗在老錢身前各種醜態。陳浮生對她而言就是年輕時候下鄉時候喝地清冽山泉。沒一點濁氣。鄉土氣沒關係。老錢也是農村出身。樸素好。待自家人真誠。黃丹青是越看越歡喜。上樓搬出一個檀木盒子。開啟後是一隻精美絕倫地筆洗。無限寵溺道：“浮生。這是清景泰藍穿花龍花瓣式筆洗。早年一個大商人花錢購得送給你老頭子做壽禮。不過那商人最後進了秦城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