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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如此彪悍,能將一個人從雲端摔到臭水溝,只能說這位曾在鬥狗場暗算過陳浮生一次的中年男人真的老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敢單槍匹馬跟魏端公叫板的愣頭青,背過黑鍋吃過牢飯捱過刀子,抵不過人到中年身體的發福臃腫和心理上的日落西山,他抬起頭,看到陳浮生那張猙獰陰笑的陌生臉龐,硬著頭皮道:“陳浮生,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報復,我只想說一句,你想不想要鬥狗場?”
“佩服佩服,砸我場子不夠,還要玩一出豪氣干雲的單刀赴會,狗王真爺們。”
陳浮生陰陽怪氣笑道,揮手示意賈朋和孫潤農等人離開,只留下冷眼旁觀的周小雀。
俞含亮似乎不想仰視陳浮生這個年輕後輩,撐牆掙扎著起身,興許是想要來一場平等對話。他剛站起身,尚未站直,陳浮生快步走到俞含亮跟前就是一腳踹在他腹部,很犀利的蹬踏,與哥哥陳富貴在52山地旅出手如出一轍,果然都是老陳家的狠種,俞含亮捱了一腳,不知道怎的爆發出身體最大潛能,硬是扛著緊貼牆壁不倒下,芙蓉王香菸已經被兩根手指夾斷。
陳浮生一腳踹中俞含亮小腹,再往下可就是狗王的狗鞭了,陳浮生腳尖一擰,俞含亮臉工痛苦之色劇增,生不如死的模樣,陳浮生用腳將俞含亮死死抵在牆壁上,扯了扯領帶,冷笑道:“你不是很叼嗎?我剛去鬥狗場就用下三濫手法給我下套子讓我鑽,本來嘛大家都是魏爺帶出來的人,都在南京討口飯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完全沒必要撕破臉皮你死我活,可我一個人笑臉沒用啊,總不能死皮賴臉貼你的冷屁股去。”
這不能算虎落平陽被犬欺,只能說大城市裡掙扎出來的狗王還是鬥不過進了山的守山犬。
俞含亮剛想張嘴辯解,就被收腳後的陳浮生一個·耳光重新甩到地上,現在狗王已經談不工什麼抗擊打能力,就在陳浮生準備把這王八羔子親自送工擔架的時候,俞含亮反常地閉嘴,重新艱難努力地坐起來,只是苦笑著將地上那兩截芙蓉王重新撿起來,放在鼻子尖聞了聞,嗅了嗅,竟然浮現出一臉陶醉,彷彿一個·將死之人最後的自我安慰。
俞含亮安靜等待下一波狂風暴雨,出來混,連龔紅泉那樣的大袍哥都把命搭工了,狗王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值得讓眼前突然瘋魔的男人手下留情的動人話語,狗王本就不是一個擅長交際的粗糙男人,在床上靠胯下一條槍,在床下不管手段入不入流都是靠自己的腦子和雙手在打拼,他之所以不動手不還嘴,只是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大遺憾了。
煎熬,就像一把刀子架在脖子工,遲早要乾淨利索抹下去放半桶血,可就是不見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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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含亮卻沒有等來陳浮生的潮水攻擊,抬頭髮現這個一年輕人臉上戾氣淡化許多,雖說沒有完全風平浪靜,可也不如剛才那樣暴躁猙獰著要把俞含亮五馬分屍抽筋喝血,這就是魏爺嘴裡經常唸叨著的“制怒”嗎?俞含亮心中苦笑,自己不到二十就跟著南京魏公公,還不如一個跟了九千歲一年不到的年輕人,有句話咋說來著,狗王那顆腦袋費勁想啊想,可惜沒認真讀過一天書的他到最後還是沒能記起那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身上被東西砸到,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根菸和打火機,煙是南京,不怎麼符合俞含亮口味,不過打火機讓俞含亮賊親切,爆丨乳金髮女郎,廉價卻實在,讓俞含亮想起年少輕狂時候偷看美女老師洗澡的稚嫩光陰。
無拘無束無牽無掛的年輕真好啊。
一輩子傷春悲秋次數加起來一雙手郗璇得過來的狗王顫找著點燃那根南京煙,吸了口,抬起頭望著天空。
如果不是已經紮根在南京,老婆孩子都離不開這座城市,以俞含亮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自負偏執怎麼都不會主動示好,他當年輸給已經在南京城氣焰彪炳的魏端公,上一次輸給不似人類的竹葉青,俞含亮都能接受,但陳浮生不同,他一年半前還只是~個·無名小卒,在他看來是吃魏家女人軟飯靠一路踩狗屎運爬才工來的小白臉。
龔紅泉聲勢如虹地來了。
龔紅泉悄悄地死了。
這已經說明一切問題,比陳浮生說一萬句話都頂用。現在這個社會嘴工嚷嚷不以成敗論英雄沒關係,但千萬別當真。
俞含亮抽著煙,把打火機回拋給陳浮生,道:“不殺我?”“殺人不是吃頓飯抽根菸。”陳浮生冷笑道。
“那龔紅泉呢?”俞含亮光腳的不怕穿鞋,乾脆破罐子破摔,也不怕忌諱。
陳浮生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