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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就這輩子沒法子跟二狗做兄弟了。你要體諒我,更要體諒二狗。”
曹蒹葭深呼吸,眼睛微紅地下樓,不容拒絕地讓孔道德趕去養龍山莊。
她也許不知道陳浮生冒著巨大危險去赴香樟華萍度假酒店的鴻門宴,只是捎上了孔道德,卻近乎蠻不講理地將陳慶之和王虎剩死死安置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但陳浮生這份心,曹蒹葭懂,懂得痛徹心扉。一個男人面對種種誘惑不為所動很可貴,一個爺們為了家庭把24小時掰成48小時來用很難得,難麼一個男人在生命受到直接威脅的時候還更多惦念著自己的女人,默默抗下一切,能不能算偉大?
這種沉默的付出,就跟那個男人每次按響門鈴的時候都整理情緒擠出微笑一般,即使不偉大,卻絕對一點都不矯情。
“你別怪二狗,他是怕你擔心。”回到房子,曹蒹葭給秘密潛回南京的小爺倒了一杯大紅袍,甚至沒有去醫院瞧過一次王解放的王虎剩忙著解釋,生怕曹蒹葭會誤會。喝茶跟喝酒一個德性的他捧著茶杯。感慨道:“起先我和慶之也不答應,畢竟姓龔的在重慶很有名頭,聽說玩刀玩槍都是一號響噹噹的大沒猛人,加上還有個狗頭軍師馬三爺,跟泥鰍一樣躲在二狗背後i,指不定啥時候就割一下陰刀子打一聲黑槍,但二狗那倔脾氣你也知道,上來了誰說也沒用。”
曹蒹葭點點頭,默不作聲。
“有慶之坐鎮,只要不是一股腦湧進十來號人,應該都沒問題。”王虎剩笑道。“我估計今晚可能會發生點什麼,慶之估計也憋壞了,誰撞到他手裡,也算倒黴。操他大爺的,如果不是在山西碰到一夥硬點子,我現在還不知道白馬探花左手刀比右手刀還要生猛霸道。”
曹蒹葭緩慢喝茶,沒有說話。
2點整,陳慶之來招呼王虎剩辦事,沒敢跟曹蒹葭細說是清理兩具屍體。
2點15分,單獨坐在房間捧著一杯冷茶的曹蒹葭收到陳浮生簡訊,她快速回復了一條:沒睡。
這男人就是姓董的鄰居,沉默木訥,像一根不開竅的木頭,在樓房鄰里眼中只是一個深居簡出的平庸壯年人。
“56式軍刺,是我軍冷兵器之王,不想被放血致死,就老老實實捂住。”男人聲音刻板,把在重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少李博拎到一張椅子上,然後轉到椅子背後,匕首擱在李博脖子上,稍有動靜便可以直接清理乾淨。
如果被馬仙佛設計騙去澳新一週遊的鄰居小夫妻見識到這一段董姓男人鐵血畫面,恐怕那個一開始猜測男人是精神病連環殺手的女人一定會當場暈厥過去。男人手很穩,絲毫沒有顫抖,起先拿槍式如此,軍刺捅人也一樣,現在手持匕首也不例外,這種角色有幾斤幾兩,一邊痛苦咒罵一邊擔憂自己英年早逝的李博揣測不出底細,對於未知的人和事,囂張如李博也發自肺腑的雞蛋恐懼,他捂著腹部傷口,感覺很不好,簡直就是極其糟糕,他也捱過看到,也懂一點帶血槽刀具的犀利所在,肌肉本能收縮吸不住帶槽的匕首,所以背後這個危險到了極點的男人才能夠捅進腹部彈指間就拔出,這不值得李博奇怪,讓他詫異和驚慌的是傷口處沒有絲毫癒合的跡象,血一直流。難道這就是冷兵器巔峰“放血之王”令人髮指的威力?臉色蒼白的李博不想死,卻想不出應對的策略,第一次頭腦一片空洞。
“刺入腹部6公分而已,短時間死不了。”匕首下手分寸感之強足以媲美槍械距離感的男人言語平靜,聽著就像沒有升降調子。
“你是誰?”李博艱難道,每一個正常人能忍受察覺到生命一點一滴流失的漸進式死亡,這遠比被一刀子捅死來的殘忍。他是前途一片光明璀璨的有為青年,有紮根白道商界兩代辦的家族根基,有逐漸穩固下來的黑道背景,黑白通吃左右逢源,在重慶誰敢不把他博公子當一回事?他怎麼捨得死,在這種即將大展拳腳的輝煌階段。
“姓名。”把軍刺放置妥當的男人開始提問。
“李博。”李博不敢猶豫。
“給誰做事,目標是誰?”男人預期一如既往的冷漠。
“龔洪泉,目標是陳浮生老婆曹蒹葭。”李博咬牙道,虎落平陽,低頭做狗總比做死虎明智。
“龔洪泉在哪裡,聯絡方式是什麼?”男人皺眉。
“不知道,都是他主動聯絡我,每次打過來的號碼都不一樣。”李博平靜道,背對著男人的眼神閃過一抹猶豫,言語方面卻沒有絲毫破綻。
“再給你一次機會。”男人拿起那把沒有派上用場的06式5點8毫米微聲手槍,擱在商甲午脖子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