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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時,難免會帶出一點聲響,五師兄有無聽到那一點聲響?”
盲龍柯天雄當然沒有聽到那一點聲響,是以滿臉流露迷茫之色,哺哺道:“真奇怪,愚兄剛才分明聽到有人在呼吸—一你看那堵牆上有無窗戶?”
那堵土牆上確有一個小視窗,病龍柴亦修這才神色一動,自然而然猜想到那呼吸者剛才可能躲在祠堂外的視窗下,而那人也可能就是自己“要”的人,當下也不答覆盲龍的話,飛身便往祠外電掠出去。
盲龍柯天雄聽覺何等犀利,一聲冷笑,緊接著縱起疾掠而出。
這時天已破曉,但天地變得格外黑暗,病、盲二龍飛繞百姓祠搜尋一遍,又雙雙縱入墳場搜尋,當然那是毫無所獲的,因此他們並未再轉回百姓祠,逕自離去了。
不久,天亮了,百姓祠外傳來一片吱吱喳喳的鳥叫聲,上官慕龍於是乎慢慢由百姓祠裡的那堵牆角下的土中鑽了出來。
他拍掉身上的土屑,走到祠門邊探頭向外張望兩眼,見四野無一人跡,於是一整衣領,抬腳跨出百姓祠。
現在,他的面貌和衣著是個平庸樸實的莊稼少年,已不必擔心再遇上那個使他痛心的假降龍聖手或那位師伯,但是,有一個問題卻必須趕快解決,即是那一位一連兩次暗助自己脫險的神秘客留給自己的那張字柬,它已被“師父”病龍柴亦修搶去,如果讓他先解開“四”
字之謎而找到三多老人,將來自己再找三多老人時,必會發生許多事故,所以自己無論如何必須儘快把謎底猜出來。
上官慕龍邊行邊想,轉眼進入鎮上,向人問明去臨武的路徑,立刻就動身向臨武縣趕去。
臨武縣位於九嶷山東南,由鎮上出發約有六十里路,他因急於想見到母親,故爾連程疾趕,當天薄暮已趕進了城裡。
這時他已飢餓疲憊不堪,原來他昨天早上隨病龍柴亦修到九嶷山前,包裹銀兩都放在寧遠縣一家客棧裡,此刻身上不名一文,除非找到母親,否則只有捱餓。
棲鶴古棧是城中最大的一家客店,他才走過一條大街,便已看見它的招牌,當下三步並作兩步奔入古棧裡,向那掌櫃的老頭道:“打擾,小可要找一個人,不知她來了沒有?”
掌櫃的老頭推開算盤,舉手把老花眼鏡往鼻樑上一託,吊著眼珠向上官慕龍打量一眼,看他是個渾身臭汗的莊稼少年,便皺起眉頭道:“你要找哪個?”
上官慕龍道:“一箇中年婦人,姓柳名映華。”
掌櫃的老頭“哦”了一聲,微訝道:“中午也有一個瘦老頭和一個大漢來敝棧打聽這個叫‘柳映華’的女人,可是敝棧今天並無一個婦女前來投宿啊。”
上官慕龍聞言心頭一震,情知所謂“瘦老頭”定是病龍柴亦修,而那個“大漢”也定是“弄月莊”的人,顯然,師父正在全力尋找自己母子,以便謀奪九龍香玉佩,心中暗暗著急,當下力持鎮靜地說:“那兩位是小可的長輩——奇怪!她明明說要在此等我們”
老頭微笑道:“大概你們都聽錯了,你應該到那些小客棧找找看,說不定她正在小客棧裡等你們呢!”
上官慕龍面頰發熱,吶吶道:“不,我不會聽錯,這樣看來她尚未抵達此地,那麼我先開一個房間好了。”
老頭吊起兩眼把他又全身上下打量了個夠,沉吟道:“唔,你小客官身上有沒有帶著銀子?”
上官慕龍赧然造:“沒有,但是等她到後就有了。”
老頭捻鬚笑道:“這倒不妨,只是抱歉得很,敞棧已告客滿,沒有房間了!”
上官慕龍明白他是怕自己付不了房錢,故此藉詞拒客,心頭甚火,真想一把將他的鬍鬚拔下來,但他是個知書識禮的少年,自然做不出這種粗魯的行動,只含怒瞪了他一眼,便自轉身走出古棧。
天色漸黑,已快到掌燈的時候,街上許多做小買賣的紛紛在收拾擔攤準備回家,上官慕龍忍著飢餓在大街來回徘徊,卻始終沒見到母親的影子,心裡越來越恐慌,他想不透母親為何遲遲未到——她會有危險麼?不,昨夜自己躺在地下聽得很清楚,那個假名“降龍聖手”
威嚇母親丟擲九龍香玉佩的正是師父病龍柴亦修,她後來和五師伯盲龍柯天雄在百姓祠盤桓到將近天亮才離去,照說經過那一耽擱,母親應不致被他們追上才對,可是母親怎麼還不來呢?
他一面走一面想.同時不停的舉目搜視來往行人,未幾天已全黑,他又轉回到棲鶴古棧外的街道上來回走了幾趟,仍不見母親的一點影子.正想找個不受人家干涉的簷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