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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蟈蟈除夕的時候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快天亮的時候才回來,整張臉硬得跟僵桃似的,跟他說話都沒反應。
我爹讓他喊廚房上餃子,結果他溜達了一圈拎了把掃帚回來!
我看我爹一下子烏雲壓頂,立馬把他踹他小窩去了。
結果我爹就一直訓我,說我跟下人沒上沒下,弄得他們都沒規矩。
我也奇怪,蟈蟈雖然打小跟著我,可除了對我膽兒比別人大一點之外也沒別的什麼,我也不像我爹和柳毓那樣規矩多,從來不束著他。
那天可是年初一,他一臉苦澀又拿了掃帚進門,也太晦氣了!
直到今天,他還是那張臉,就是耳朵眼睛什麼的都好使了,至少聽到有人喊他不會發愣。
小巷還跟以前一樣安靜,走進去的時候還以為進了死衚衕。
敲了好幾下門,卻不見人來應。
門卻自己敲開了。
空無一人。
只有一地白雪。
我看蟈蟈發愣,敲了敲他的腦袋道:“你覺得她會去哪兒?”
蟈蟈摸著頭對著我搖腦袋。
我看著他呆愣愣的表情,又使勁兒地敲他腦袋,然後問:“疼麼?”
他點了點頭。
我放心了——居然還知道疼。
回家的時候我都不敢太聲張,就怕我娘端著一鍋湯從角落蹦出來讓我喝,蟈蟈在前頭悶聲給我開路。
經過花園的時候,居然看到我爹我娘都在花園裡!
都在!
我一邊躲在柱子後頭看,一邊納悶,他們兩個出了名的不和,怎麼能在花園裡待那麼久?
不瞧還不要緊,一瞧還真是嚇到了我——我爹居然在給我娘折大耳朵老鼠!
蘇州一枝花還一臉少女狀坐在一旁對他笑。
我一時不能接受,立馬把神情呆滯的蟈蟈拖走了。
這兩人也能有春天,我的土地公公喲!
房間裡,跟著蟈蟈大眼瞪小眼瞅了半天,我突然大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要再這麼不死不活的,我改明兒可要換隨從了!”
蟈蟈那倆小眼立馬跟長毛兔似的,通紅通紅,可還是不說話,我估摸著就是我現在親手把他拎出去,他都不會吭氣兒!
我一個人在房間裡頭埋頭來回走。
紀如月不見了,他現在又這個樣子,大過年的,帶這麼添亂的麼?
我怒了。
立馬指著他的鼻子一聲吼:“老實交代,除夕那晚上哪兒去了?”
他聽到我問這個,立馬就哆嗦地跟秋風裡的小草似的,還猛搖頭!
我一看,有問題!
“你是不是去會城南黑水橋邊的圓圓去了?”
他沒說話,還是搖著頭,像中風。
我一看他臉白了,立馬問:“你小子不會是讓大姑娘有了吧?”
蟈蟈一聽,眼淚鼻涕都下來了:“公子!我連圓圓的手都沒碰過,我怎麼能讓人家有了吶?圓圓還是姑娘,公子千萬不要亂說!”
我抄起一旁的橘子開始剝皮,“那你就趕快交代,否則我讓圓圓明天就做不成黃花閨女!”
蟈蟈吸著鼻涕瞄了我一眼,我一邊吃著橘子一邊給瞪了回去。
“我我那天,找新竹去了。”
“唔!——”這橘子個大味甜,一吃就知道是我娘讓人從老家帶的,小時候我外婆老帶我去家後頭的橘林裡頭摘。
味道好是好,就是上火。
“然後呢?”我又問。
蟈蟈突然哭開了。
我瞪他:“哭什麼?難不成人家升官發財不理你了?”
蟈蟈一邊抽著氣一邊道:“公子!新竹學壞了!”
“嗯?”我想了想新竹那張老實面孔,不像呀!蟈蟈能學壞他也不能呀!
“怎麼回事兒呢?”
蟈蟈說:“我那天看到新竹和一宮女拉小手!”
說著整張臉都紅了!弄得我還以為跟宮女拉小手的是他呢!
我連吐了三顆橘核,朝椅背上一靠,道:“我還當什麼!那叫對食!新竹他有老婆啦!傻小子快把臉給我抹了!過兩天替公子我送點兒禮去!”
“啊!公子!”蟈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新竹是太監,他怎麼能有老婆呢?”
我給他腦門兒上狠彈了一記。
“沒見識了不是?太監就不過日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