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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粥和鹹菜,上了壺大紅袍,禪堂內檀香嫋嫋,窗欞外日影初來,黃先生頓覺心曠神怡,精神一振,看著玄靈,道:“前年在成都相識,大師曾有幾句偈語贈我,怪我佛緣淺薄,當時未能參悟。不料如今,已大半應驗,大師真當今聖僧也!”
玄靈臉上卻未露任何得意之色,反喟然長嘆:“小僧縱知結果,卻無力迴天,本不該多嘴。”
黃先生皺眉,道:“我每個月至少到東方醫院全面體檢一次,平時飲食起居,都十分注意,為何肝部還會出問題,而且一出就是大問題?一個月前還一點徵兆都沒有!”
玄靈呵呵一笑,道:“所謂‘病’,和戰爭、瘟疫、洪水、地震、車禍、自殺一樣,都不過是閻王奪命的手段而已。人生百年,難逃一死,死因固然五花八門,結果卻是殊途同歸,正是佛法所謂‘一即一切,一切即一’。所以費思量的當是‘死’這個最終結果,而不應執著於各種‘死因’,參悟了‘死果’,‘死因’迎刃而解。”
黃先生點頭,道:“大師高論,還望詳加解說!”
玄靈喝了口茶,道:“黃先生深諳中醫養生之道,對這個皮囊愛惜備至,常年服用各種珍奇補品,但肝區還是悄然生變,今年這個生死關,是逃不過了。”
覺誨也急起來:“唉呀玄靈師弟,你就別賣關子了,生死大事,黃先生心急如焚呢!”
玄靈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淺笑,沒頭沒腦地問黃先生:“令尊大人近來身體可好?”
黃先生眼神閃爍了一下,看著自己的白瓷杯,含混道:“還好。”
玄靈似是自語道:“人年紀大了,原來再好的身體,也很容易生病,尤其是很多疾病,是有遺傳的”
黃先生將茶飲盡,突然轉了話題:“大師,你看這最高樓蓋起來後,影響如何?”
“影響?”玄靈轉了轉眼珠,問覺誨:“你認為呢?你可是上海的高僧。”
覺誨起身,邊踱步邊吟詠道:“‘夫龍之為蟲也,柔可狎而騎也;然其喉下有逆鱗徑尺,若人有嬰之者,則必殺人。’”
黃先生聽著,忘了放下白瓷杯,若有所思。
覺誨已經有兩週沒見到葉多姿了,越來越心神不寧。葉多姿從來不用手機,她每次來也不會提前打招呼。
送走了黃先生,覺誨信步走進竹林中,那間木板搭建的小禪房已經好久沒人來過了,覺誨想著,就不由靠了過去,忽聽得一個熟悉的宛如天籟、全無雜質的女聲從禪房內傳出:“伊賀舍哩補怛羅嚕畔戌擬焰戌擬也帶瓦嚕畔,嚕播曩比他戌擬也哆戌擬也哆野曩比他積嚕畔”覺誨曉得這是梵文發音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中的兩句: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剛才的一喜剎那變成了一驚,腳步略慢,就聽到玄靈的聲音道:“剛才這句的梵文原文是iha…Sariputra!rupam…sunyatasunyataiva…rupamrupan…na…prthak…sunyatasunyataya…na…prthag…rupamyad…rupam…sa…sunyataya…sunyata…tad…rupam你的讀音準確無誤,看來是盡得英國坎特伯雷基督教大學學院教授漢克斯的親傳,呵呵。”
覺誨推開木門,叫了一聲:“多姿,你來了。”
長髮過腰,一襲白裙的女郎轉過身來,長眉細目,淺笑盈盈:“覺誨師兄,我和這位大師,不期而遇,一見如故,不想世上還有這等妙人!”
覺誨臉上堆出個笑,道:“玄靈師弟的確是當今佛門龍象。”
玄靈哈哈一笑:“師兄你又擠兌師弟我了,當今佛門,又有幾人能超過師兄的修為!”
覺誨正色道:“沒幾個,但其中必有你一個!”說完,二人相視大笑。繼而,覺誨指著女郎道:“玄靈師弟,這就是你到那天無緣得見的女菩薩:葉多姿。東方大學哲學系副教授,最年輕的副教授哦。”
葉多姿以手加額,不好意思地說:“該死,一見面就談上梵語和巴利文翻譯,居然沒向大師做自我介紹,也沒請教大師法號,實在是太失禮了!”
玄靈擺手道:“葉施主空靈妙人,何必拘泥世間俗禮。況且,小僧早就見過你的照片,也早就知道你的名字,早就想見一面了。”
葉多姿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不對啊,覺誨大師這裡沒我的照片,我也很少拍照給人。”
玄靈眨眨眼,道:“小僧無福目睹單身照,合影看過一張,入學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