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秋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叫舅舅。”
老王的女兒小名就是小璐,兩年前嫁了個攝影師,現在就快生小孩了。
褚桓回想起來,發現自己整個青春期淨顧著為了她掐架了,掐得烏眼雞一樣,卻居然沒有一次主動約她出來看場電影,吃個冰激凌什麼的,連情書這麼膾炙人口的東西都沒有寫過,簡直是為了掐而掐,為了打架而打架。
捨本逐末得有點自作多情,顯得可笑得近乎可愛。
“走了,再見。”他對老王說。
“肯當雞”賣發麵餅和炸雞,在褚桓天真地問“有沒有薯條——就是炸土豆”的時候,老闆娘轉身去廚房給他端了一碗跟大土豆塊一起蒸熟的二米飯,伸手抓了一把粗鹽粒,往上一灑,豪邁地說:“吃去吧。”
褚桓:“”
不過雖然山寨,食物質量卻出乎意料得還可以,發麵餅白胖得酥軟,炸雞黃澄澄的,遠遠就能聞到一股奇異的肉香。
小芳先開始對褚桓是十足的不耐煩,甚至有些敵意,頭天一起喝酒的時候,這種敵意已經消弭了一半,炸雞端上來的時候,褚桓看得出來,這位兇猛的毛猴是打算要跟自己化敵為友了。
他本人卻沒什麼胃口,褚桓摸遍了全身,翻出了僅剩地小半包煙,跟老闆娘借了個火,臨窗抽了一根,坐回去的時候,南山卻突然抬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褚桓一愣,只見南山用食指關節輕輕地在他肺部的位置敲了敲,嚴肅地看著他,頗為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接著,南山縮回手,給褚桓遞過來一個雞腿。
褚桓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看了一會,他發現南山吃東西的時候,全神貫注得就好像在處理一件非常神聖的大事,一個渣都不浪費。
吃飯——對於褚桓而言,只是維持生命的基本行為,他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喪失了食慾,好吃與不好吃對他而言沒什麼區別,咬不動的乾癟雜糧餅和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在他眼裡都一樣,三口解決,全部是味同嚼蠟。
但是此時他看著南山,忽然產生了某種“吃飯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的錯覺,他試探地低頭咬了一口,感覺也沒有什麼不同,就是普通的雞肉而已。
於是褚桓忍不住又看了南山一眼,再一次被那種無與倫比的幸福感閃了一下。
“有那麼好吃?”褚桓心想,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把飄散得四處都是的精神集中回了手裡這個被咬了一口的雞腿上。
這樣,褚桓看一眼南山,吃一口東西,慢慢的,他麻木而不靈活的味蕾逐漸甦醒,居然真的嚐出了滋味。
三個人很快把兩大盤摞起來冒尖的炸雞一掃而空,褚桓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居然吃撐了。
他結完賬,回頭看了一眼南山那平靜中透著心滿意足的表情,不知怎麼的,居然也產生了一點被同化的愉快。
不過等等,音樂能愉悅身心也就算了,看著人家下飯又算怎麼回事?
秀色可餐嗎?
褚桓頗為尷尬地轉了轉指間的戒指,讓“逗你玩”仨字磨礪著他手指根的面板,面色淡定、內心充滿譴責地想:“不好,我這樣怪猥瑣的。”
現世
縣城就是個放屁能砸腳後跟的地方,小得一眼能從開頭望見結尾。
他們從“肯當雞”裡出來,不可避免地再次經過了褚桓來時的汽車站,此時正是中午,客流量達到了當地的高峰,好幾個戴著小紅帽的導遊正拿著大喇叭呼喚各自的遊客跟上。
遊客們像一群怎麼也趕不到一起的羊群,一下車就自由散開,有疲憊地跟著走的,有四處找廁所的,還有對著縣城崎嶇的道路拍照的。
唔,不知道這窮鄉僻壤有什麼好拍的,這可能是個遊客特有的儀式。
南山和小芳被這麼多人震撼了,自覺地避讓道路。
什麼叫“幅員遼闊,人口眾多”?淺嘗輒止地讓這倆來自大山的孩子看個冰山一角,估計就夠他們長一年份的見識了。
南山怕人碰到褚桓,自覺地站在前面擋住他,同時好奇地指著遊客問:“做什麼的?”
褚桓看見人多就煩,但是面對南山,他沒把心裡的煩帶出來,只是懶洋洋地說:“旅遊。”
南山和小芳一同望向他,兩雙眼睛裡是如出一轍的好奇和不明所以。
褚桓:“就是從遠處跑來玩的,爬山——就那種山,爬上去玩。”
還是不明白——大山人民可能想象不出,爬個山而已,幹嘛要這種陣仗。
褚桓頓了頓,選擇了更加通俗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