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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久遠,連守門人也只剩下了稀薄的印象,但是魯格記得,守門人最早只是神山的守衛,那時候他們年老體衰後會自動投入聖泉中,等待新生命的降臨,但彷彿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守門人從出生開始就要面臨著無止無休的戰鬥,能活到老,平靜地走入聖泉中安眠,似乎已經變成了一件十分奢侈的事。
“它們是突然出現的,具體我也說不清是什麼時候。”魯格說。
褚桓沒有核對怪獸和陷落地出現的時間是否一致,這個世界資訊不暢,誤差可能會很大,他點點頭,接著說:“因為這些怪獸所對應的,剛好是人的五個感官,意識很大程度建立在感官之上,所以我懷疑它們的出現和壯大,都和陷落地脫不了關係。”
“我同意,”南山冷不丁地插話說,“越往陷落地核心走,怪物就越少,你們沒發現我們已經很久沒遇見過一隻了嗎?”
褚桓:“我一直在想那個小丫頭是怎麼回事,包括路上遇到的其他人,他們的意識好像停留在某些讓他們深信不疑的場景中,我不知道透過溝通,讓他們走出那個場景後會發生什麼事,但顯然不是這個吞噬怪希望看見的,不然它不可能像被人戴了綠帽子一樣追了我們那麼久。”
幾個人都深思著點了點頭,片刻,魯格將他的話從頭到尾思慮過一遍,略有些疑問地問:“我懂你的意思,但綠帽子是什麼?”
褚桓:“”
隨著瞭解加深,他發現這位守門人族長似乎只是情緒不大外露,長得比較酷而已,關注點總是那麼的全面而犀利,不放過一點疑問。
南山:“不是正經話,別理他。”
褚桓再次無言以對,要是他沒老糊塗的話,南山似乎也不知道什麼是綠帽子,他們家族長好像已經在潛移默化中增加了一門過濾敏感詞的功能。
褚桓開始不大想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裡是什麼形象了。
“不過如果你說傷心的話”南山話音一頓,“可以試試一直在他耳邊說‘這是假的’。”
“唉,南山族長,你這也太直眉楞眼了,”連袁平都快聽不下去了,“當然是假的,但是你一說人家就相信你嗎?那也太容易了。”
褚桓卻沒有搭腔,仔細思索起來。
“人在傷心的時候是不一樣的,”南山靜靜地說,“如果有一個人告訴他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比你想象得願意接受。”
褚桓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
南山看了他一眼,到底沒把褚桓曾經在他懷裡呼吸心跳全停的事說出來,但那默然一眼裡帶了千言萬語,說不清包含了什麼,褚桓的心不明原因地狂跳起來。
褚桓連忙乾咳一聲,側過臉去避開他的視線,難得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他本以為自己的臉皮厚得無堅可催,不過現在看來,大概只是沒遇到過夠分量的真情而已。
當然,這種洗腦似的糊弄方法對山谷中的群體肯定是不管用的,別說在人家耳邊唸叨,就那裡的窒息感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幾個人又足足走了一天一宿,才小心翼翼地經過了這座山脈,在漫漫無邊的曠野上,遇到了一個似乎正在趕路的男人。
“我聽不見聲音。”褚桓說。
袁平:“離這麼遠當然聽不見,走近點。”
“它的力量在增強,一定要小心。”南山拉住褚桓,幾個人像趟地雷一樣小心翼翼地圍著那人轉了幾圈,靠近過去,南山附在褚桓耳邊說,“別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只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
褚桓隱隱覺得這主意有點不靠譜,然而一時半會也沒有更高明的辦法。
隨著他們逐漸靠近男人,熟悉的窒息感再一次湧上來,不過許是對方單槍匹馬的緣故,雖然有點胸悶,並沒有到喘不上起來的地步。
褚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像他家領導指示的那樣,不問青紅皂白,開始他的和尚唸經,反覆只說一句話:“那是假的。”
重複得次數多了,他感覺自己都快要聽不懂這四個字了,嘴皮子磨薄了一圈,嗡嗡得自己直頭疼,苦主卻連吱都沒吱一聲。
褚桓偷偷摸摸地回過頭來,壓低聲音:“我感覺好像不對勁。”
魯格彎腰觀察了一下那男人:“再試試。”
“再試就成緊箍咒了”褚桓咕嘟一聲,試探性地抬起手,按住男人的肩膀,這一回,他醞釀了片刻自己的情緒,儘可能帶著一點感情說,“那是假的。”
驀地,褚桓聽見了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