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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族長,竟然背叛了神山那次我族勇士全陷在了這裡,神山震怒發難,將我們一族活埋在了山下,收回了山之精,而後用聖水重塑了第二代的守門人,令他們有生老病死,無私心無畏懼,只會本能地守住山門。為了延續守門人,神山又造了守山人,讓他們**凡胎,但是可以用血脈溝通聖泉。”
活埋什麼的聽起來像地震或者山體滑坡,褚桓沒有做過多的糾結,只是一針見血地問:“這不都是你走之後的事嗎?你怎麼會知道的?”
中年男人苦笑一聲:“因為我在這裡被吞噬,成了它的一部分,可以藉著它的勢力,我可以看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褚桓忍不住站直了些:“‘它’到底是什麼?”
這一次,中年人給的答案再一次超出了褚桓的想象,他說:“是一顆種子。”
褚桓目瞪口呆:“什麼?”
“年輕人,不用這麼吃驚,任何一個世界,最早都是從一顆野心勃勃的種子發軔的。”
褚桓總覺得他這句話意味深長,還在思考這句話裡有什麼玄機的時候,就聽那中年人繼續說:“我們經過了漫長的旅程來到這裡,又在海岸邊尋訪了數年,才找到了沉星島,親眼目睹了水下神山。這裡原本關閉的山門被我們這些神山的血脈激發,開啟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我們看見那邊沒有陽光,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團鬼鬼祟祟的黑影,彷彿是藤蔓,垂涎三尺地想要過來,但它過不了山門,於是將一顆種子推了過來——就是你看見的,山頂那塊‘石頭’。”
“我們當時本想燒了這不明來由的植物,”中年人說,“可是你猜怎麼樣?”
褚桓猶豫片刻:“你們從它感覺到了一股毫無來由的喜悅。”
長者說過,強大的人太多了,他們通常都不會被困在自己的低谷。
“一顆種子,身上只有剛露出頭來的小嫩芽,帶著生命之初最能感染人的喜悅,你說它會是個壞東西嗎?”中年人喃喃地問,“何況它和我們的婚約石那麼的像,那麼純淨”
褚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憂,怖,懼,怒——可不都是因為喜悅而生的麼?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不科學,然而冥冥中,似乎又都有道理。
褚桓回過神來:“所以當時它用幻覺迷惑了你們,把你們陷在了這裡。”
“你錯了,”中年人搖頭苦笑,“‘它’不是幻影猴那種低階的假貨,它從不製造幻覺,只是潛移默化中將自己的喜怒哀樂傳遞給你,你自己就會不知不覺地陷進去,而後自己會給自己製造幻覺,這樣你就成了它的一部分,在它的規則和掌控下,成為它豢養的一部分,永世不得自由。”
“年輕人,你看,它的本體雖然一直在增長,但是長得很慢,這麼多年過去,只長到了這麼大一點,它要在所有的地方建立自己的規則,靠自己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它一直在蠶食鯨吞著周圍的人、動物,吞噬掉以後,他們的意識就成了它的藤蔓,成了那些陰翳,繼續吞噬其他的人——你那麼聰明,應該已經猜到了。”
褚桓點點頭:“於是還保留自己意識的人不能成為它藤蔓,就會死”
“死無全屍,只有一堆粉末。”中年人輕輕地說。
那為什麼眼前這個人保留了意識,還能剩下一堆骸骨?
而且為什麼他只剩下一堆骸骨了還沒死,還能透過某種方法變身來跟他扯淡?
褚桓方才有點降低的警惕再次拔高,他面無表情地地打斷中年人的感慨:“你又是什麼東西?你難道沒有被吞噬嗎?”
中年人古怪地笑了一下:“你果然是太聰明瞭——沒錯,你猜得對,這麼多年,我和它不斷地抗爭,不斷地融合,到最後我沒有死,也不算活著,因為我已經成了‘它’,從你的角度來看,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褚桓:“”
這是第三個震驚了他的訊息,他一直糾結這個吞噬了一切的“它”是一個單獨的意識,還是很多部分組成,而現在對方明確告訴他,“它”是個人格分裂。
怪不得他心裡總有無來由的忌憚,怪不得他對這個人無論如何也生不出半點好感。
“我成了它,卻又不完全是它,不知道為什麼,我保留了自己作為守門人的記憶。這麼多年了我始終在愧疚。我也知道,後悔是沒有用的,所以一直都在找機會殺了它殺了我自己。”
褚桓默默地在旁邊站了片刻,將自己的思路整理通順,再次大著膽子猜測:“所以陷落地的傳說,聖書的謠言,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