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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拽過來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沒事。”
說完,他讓過南山,徑自挽起襯衣袖子,好像要去洗一洗一身酒氣,態度平靜得近乎詭異。
南山忍無可忍,一把從身後抱住他:“你和我說說好不好?褚桓,我求求你了你別這樣”
屋裡沒有點燈,只有月光自窗而入,屋裡長弓短刀,影影綽綽。
褚桓盯著那裡的影子,臉上無懈可擊的笑容漸漸消失,良久,他幾不可聞地開口說:“你真的相信”
南山:“什麼?”
褚桓回過神來,將尾音連同下一句話都吞進了喉嚨裡。
不打算讓南山懷疑他瘋了。
這些日子以來,褚桓一直沒能從那場夢一樣的大火裡醒過來,他很想沒心沒肺地過一過劫後餘生的日子,例如喝一次酩酊大醉,跟南山大吵一架,往後是分手還是和好再議但是不行。
褚桓就是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自己的臆想,也不是什麼東西強加給他的幻覺。
連續數日,褚桓整宿整宿的都是在裝睡,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南山,他會忍不住偷偷伸手碰一下,不過碰完他又覺得多此一舉。
如果他看見的、聽見的都是假的,那按照這個邏輯,碰到的也未必就是真實的。
他無數次努力試圖說服自己,他是腳踏實地的活在真實世界裡的,但是找不到證據。
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取信於他,他的神智彷彿始終還陷在孤獨無盡的黑暗裡,在世界盡頭的那一顆種子前,身處人群也好,鬧市也好,都是孤身一人。
就像是個失重的人,雙腳無論如何也踩不到實地。
褚桓忽然意識到,只要他活著一天,就無法確定自己是活在真實裡,還是活在虛幻裡,這樣看來,似乎只有一了百了地吹燈拔蠟,才算殊途同歸。
這念頭一閃,褚桓微微有些空洞的眼神就彷彿清明瞭一點,他決定不再這樣半死不活地耗下去了。
這麼想著,褚桓抬起手搭在南山環在他胸前的手背上,一挑長眉,若無其事地輕笑一聲:“沒什麼——美人,你這麼熱情似火地抱著我不撒手,是要幹嘛?”
南山啞聲說:“你不能和我好好說句話嗎?”
褚桓掙開南山的雙臂,走到床邊坐下,解開領口的扣子:“嗯,那我跟你說正經的,這幾天山門馬上就會轉回去,對嗎?”
南山一愣之後,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臉色陡然慘白,後脊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褚桓卻如同沒有意識到兩人間無比尷尬的沉默,自顧自地說:“我告訴你一生,等它轉過去,我就要走了,你們那個什麼生死契約還是什麼的,我不打算遵守了。”
“所以你今天是想殺我呢?還是睡我呢?”褚桓活動了一下光/裸的脖子:“都可以,來吧。”
南山足足有半天沒吭一聲,好像是被這個晴天霹靂活生生地劈在了原地,褚桓以為南山會暴跳如雷。可是等了很久,南山從始至終什麼都沒說。
褚桓在黑暗中看見他彷彿從床頭拿了什麼,而後不聲不響地向自己走過來。
南山彎下腰,輕輕地握住他的肩,端起褚桓的下巴,溫潤的吻落在他的嘴唇上,似乎想要撬開他的唇縫。
褚桓打定了主意,無論是血淋淋的一刀,還是繾綣的一場纏綿,他都來者不拒,因此從善如流地接納了南山。然而下一刻,他卻覺得南山往他嘴裡推送了什麼東西。
褚桓:“唔”
他險些本能地吞下去,卻被南山勾著,堪堪將那東西停在了舌尖。
直到這時,一股後知後覺的甜味才從舌尖傳來,南山已經退了出去。
褚桓呆了呆,發現南山往他嘴裡塞了一塊奶糖——還是他當年跟馬鞭和大山出去買賣東西時候帶回來的。
“甜嗎?”南山在他耳邊輕聲問。
褚桓:“嗯。”
南山絕口不提方才褚桓失心瘋之下說出來的任何一句話,只是耳語似的在他耳邊說:“有一點奶味,但又不太像,裡面還有什麼?”
褚桓好像還沒回過神來,順口說:“食用香精?唔你”
南山含住他的嘴唇,將那塊化了一半的糖重新搶了回來。
剛開始,南山的動作還無比笨拙,眼下卻彷彿是熟能生巧一樣,居然有幾分油滑了,他仔細品嚐了片刻,對褚桓說:“我還覺得有點黏牙。”
褚桓不在狀態:“可能過期了?”
隨後,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