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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脫,在半空中著成了一根火棍,拖著彗星般的火焰,劈頭蓋臉地向他砸了過來。
褚桓在他點火的一瞬間就想上前制止,可是太快了,已經來不及,他只能猛地撲到南山身上,藉著慣性一把將他按在地上,緊接著後背上就傳來了尖銳的灼痛,褚桓手肘一軟沒撐住,直接摔在了南山身上。
原來那被點著的木頭棍壓根不是什麼木棍,它是一截人手腕粗的巨大藤蔓,上面生滿了荊棘般的小刺,像個隱形的妖怪,被南山一把火燒出了真身。
著火的藤蔓痛苦地四處亂甩,像一條烈焰裡抽出來的鞭子,狠狠在褚桓後背上留下了一個從右肩一直延伸到了左腰的血口子,尖刺生生扯下了他一層皮肉,在傷口兩側留下了焦黑的痕跡。
褚桓登時就是眼前一黑,生生地把一聲慘叫憋到了嗓子裡,心想:“他奶奶的,這得七成熟了!”
南山頓時感覺自己的後背彷彿也被抽了一下,想象裡的疼痛比真實的還要真實,幾乎將他的身體斜劈成了兩半,疼得他胸口快麻了。
他一把摟住褚桓,拖著他往後帶了十來米,褚桓耳畔一陣轟鳴,對了好一陣焦距,他才勉強站直,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橫跨河兩岸的哪裡是什麼枯枝結成的網,分明是一株龐然大物,巨大的藤蔓章魚觸手似的群魔亂舞,上面的刺都泛著血光,顯得藤蔓根部長著的小白花楚楚可憐得讓人膽戰心驚。
對,它還楚楚可憐地吐著致命的花蜜。
褚桓急喘了幾口氣,好像試圖用深呼吸平息痛覺,站穩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沒事,問題不大,燙一下消毒止疼。”
南山的臉色並沒有好看一點。
袁平木然地拍了拍小芳的肩膀:“兄弟,咱們剛才說要燒誰來著?我看咱們還是*吧!”
兇猛的毛猴已經給嚇成了一隻呆若木雞的拇指猴。
棒槌連忙背起什麼也看不見的大山:“族長,跑還是打?”
南山垂下眼,深深地看了一眼褚桓背後猙獰的傷口,心口一陣怒火快把他燒著了,那邪火把他心裡的羞澀燒成了一把灰,他胸腔裡充滿了難以忍受的殺意。
南山低下頭,下巴在褚桓不一會就已經佈滿冷汗的頸側蹭了一下,動作極近溫柔,手卻抖得厲害——這樣的傷口,他依然聞不到一點燒焦或者血的味道。
“它盯上我們了,我們跑不掉。”南山說。
隨後,他伸手抹掉褚桓額上的冷汗,擲地有聲地說:“打。”
他話音剛落,彷彿是要回應他的挑釁,枉死花無數條幹枯的樹枝伴著巨大的藤條破土而出,打算給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膽敢反抗的獵物一點顏色看看。
袁平感覺自己是在跳踢踏,腳基本上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停頓,他一把抽出身上半月形的砍刀,跟帶刺的藤條對砍,邊砍邊喊:“族長你鐵血真漢子,可這他媽怎麼打!”
藤條並非刀槍不入,然而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它們長得比砍得快,很快,那些泛著死氣的枯枝就在他們上空編織出一個遮天蔽日的荊棘籠子。
褚桓後背的傷口疼得他直想打滾,但這疼痛恰恰能讓他放心,代表藤條上的尖刺沒有花上那種見血封喉地劇毒,他抽出短刀削斷一截藤條,呲牙咧嘴地說:“這玩意要真是植物,我以後就只吃素了。”
被他砍飛的藤條正好被南山抓在了手裡,南山用打火機點著了,抬手扔到了荊棘籠子上。
那幾乎密不透風的藤蔓瞬間就被燎出了一個洞,枉死花又一次發出了嘶啞的咆哮。
褚桓眼睛一亮:“真怕火!”
南山抬手把打火機丟給他,褚桓一把抄在手裡,他左右手配合如天衣無縫,砍柴縱火一系列動作爐火純青。
袁平:“這這!”
打火機很快在幾個人手裡傳開,他們在河邊來了一出火燒連營,構築了一遭植物大戰殭屍版的赤壁之戰。
火光很快沖天而起,那枉死花就像一隻盤踞在水上的大章魚,歇斯底里地張牙舞爪起來。
褚桓眼前再次出現了方才那種散光般的虛影,他一愣,隨後,那些兇殘的藤條忽然集體撤退,一頭潛入了水中,大火撞進了水裡,又燒了一陣,終於還是水火不容,在青煙中銷聲匿跡了。
枉死花不動了。
四下裡安靜了片刻,袁平第一個開口問:“這是打服了嗎?”
褚桓涼涼地說:“你沒發現現在什麼味道都沒有了嗎?水,植物的味都消失了,我們徹底失去嗅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