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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真是鬼迷心竅了。即使沒有這樁命案,我早已對你說過,終身大事何等重要?我從來就不曾允許你娶一位尋常人家的女子為妻,你可是都忘了?我身為區區知府算不得什麼,我若允了這樁親事,你讓我如何向你祖父交待?好!好!與其讓你有辱門楣,倒不如我先打死了你,只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他昏頭昏腦地轉了一圈,折了根樹枝朝兒子身上狠命抽去,文徵明忍著疼痛直挺挺地跪著,說道:“君子一言九鼎,孩兒已向湘兒許諾,即便父親打死孩兒,孩兒也絕不做那食言而肥之人。”
文林聽他還“狡辯”,更加惱怒,罵道:“你與她私定終身違背禮教!豈能作數!這種諾言守來何用?你只管兒女之情,將父母養育之恩盡數拋諸腦後,還敢強辯!我只打死你這不孝之子!”他怒火攻心之下,下手毫不留情。
文慶站在一旁急得直跳腳,卻不敢相勸,是徐伯趕來一把抱住了文林,跪下來求情道:“老爺,不要再打公子了!老爺心中有氣,也只待科舉過後再罰不遲,公子帶著一身傷痛,如何應試?老爺不是希望公子在仕途上有所作為麼?三年一次科舉,莫非要因這等事而讓公子耽誤三年麼?”
文林微微一怔,扔下樹枝拂袖去了。
見過妻子後,文林已是氣消了許多。
妻子對他說道:“老爺,壁兒原先雖然心中喜歡湘月,但其實並不曾將你的話拋諸腦後,這也是他口頭答應王老相國說親的緣故,只是後來湘月遭人劫財,推落河中,險些死了,是文慶發現告訴了壁兒,壁兒將湘月救回來悉心照料,這一來便再也分不開了。老爺,我們的兒子重情重義,不是好事一樁麼?為妻的瞧著湘月那丫頭不錯,不知老爺為何反對?若說門第之見,周家二小子已然修書給周老大人,將湘月收作了螟蛉義女,既是禮部尚書千金,這不還是我們高攀麼?老爺與周尚書多年深交,如今得兒女聯姻,豈不是親上加親?”
文林沒有回答。
顧湘月雖不是他心目中兒媳人選,到底為人不壞,週上達也曾寫信來請他在此事上寬容,即使不允,何必如此對待兒子?文徵明自幼就有些認死理,他是知道的。
作為一個父親,他可以教兒子說話讀書寫字、為人處世之道,卻無法左右兒子的感情,這是任何一個父親都無法做到的。
晚飯後他來到兒子房中,見兒子俯臥在床,有些心疼,俗話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其實何止痛在娘心,同樣也痛在做父親的心上啊!
文徵明看到父親來看他,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自幼孝順,從來不會頂撞父母,然而這次也是話趕話地,竟說出這許多不該說的話來。見到父親,他內疚不已,道:“父親,孩兒方才不該惹父親生氣,只是孩兒與湘兒”
文林上前道:“壁兒,我聽你母親說過你救顧湘月回來的事了,此事你做得對,見死不救,枉為人也。但此次前往杭郡赴考,你不可再與顧湘月相見,知道麼?橫豎吳家親事你是退了,即使人家願意再將女兒許給你,我也沒有老臉與惟謙做這親家。待科舉過後,慢慢再說不遲。在這關口上,我要你安心讀書,若能得個一官半職,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他這番話看似是有餘地,其實在他心中 ,只盼著兒子能金榜題名後知曉自己身份貴重,有所醒悟。他若不拿話寬慰兒子,只怕兒子無心應試。
文徵明太瞭解父親了,父親那句“慢慢再說不遲”,不過是權宜之計。
他來到杭州,心愛的女子近在咫尺,卻不便相見,加之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一直愁眉不展。
回想起顧湘月巧笑嫣然的模樣,猶在眼前晃動,這相思之苦如何能解?他這時又想起她說起的梁祝化蝶的故事,心中更是慘然,只覺得倘若這樣下去,只怕自己也會像那梁山伯一般,落得個鬱鬱而終。
文慶買硯臺回來,見文徵明呆呆坐著長吁短嘆,眼睛發直,嚇了一跳,慘聲道:“公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昔日總聞那些不得廝守的男女一病不起,終於一命嗚呼,你可別這樣啊!”
文徵明抬起頭道:“你也聽說過樑祝麼?”
他話音方落,有人敲門,文慶忙去開了門,見是個妙齡丫鬟,長得嬌俏高挑,即使心中正難受,也不禁微微一動,道:“姑娘找誰?”
這丫鬟正是竹香,她說道:“文公子在麼?”
文慶讓開,道:“公子在屋裡!”
竹香走進屋去,見文徵明似丟了魂一般,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她以前在府中見過他,看他清瘦了不少,心中暗贊顧湘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