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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沭靖遠紅了眼眶,卻是抿緊了雙唇,露出一抹堅忍。父王倒下,他現在是家中唯一的男人,無論如何,他都要咬牙扛起來。
“不要出戰。”沭威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命懸一線之間依然執拗的抓住兒子的手臂:“秦駿白用兵忍咳”又是一大口的鮮血,沭威的眼神漸變渾濁:“死守等驃騎慕容”
沭靖遠死死咬著牙,隱忍的額頭青筋畢露:“父王,你會沒事的。”
“答應我。”沭威強撐著不肯昏過去:“不許”
“父王,我答應你。”沭靖遠的眼淚落了下來。
沭威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吃力的看了一圈,最後目光釘在沭淇瀾的身上:“瀾兒”
身後被推了一下,怔忡的沭淇瀾上前兩步蹲下了身子:“父,父王。”
“護佑遠兒,”沭威粗糲的手掌已經握不住沭淇瀾,只是那樣虛虛的攏著:“不要讓他出戰”
“好。”沭淇瀾簡單的應允。跟眼前這個老人雖是血緣上的至親,可是第一次見面就是生離死別,不是她太過淡漠,確實也沒有十分的悲傷。可是,她會答應,以己之力,護沭靖遠周全。
沭威急喘,旋即慢慢變弱,目光悠遠而蒼涼。
雙目慢慢的闔上,一代良將自此捲入歷史的一頁。
“王大夫來了”門口有氣喘吁吁的聲音。
“王爺!”
“王爺”
沭威的四位夫人撲上去,哀鳴哭號一片,天都塌了。
沭威親自帶兵一戰,折兵損將近萬人,主將歿,副將一死一傷。
南楚秦將軍大獲全勝,損兵四千,副將輕傷。
這樣的彪悍。
沭淇瀾坐在花園的涼亭裡,手裡握著一卷書卻陷入沉思。
府中和全軍都陷入了哀慟和慌亂之中,這樣的情形很危險,不戰而敗的先兆。
若是此刻秦駿白來襲,怕是軍心不穩,奪下寧月城指日可待。
“小姐,蕭副將來了。”福兒的聲音傳來。
沭淇瀾回過神,站起身淡淡的開口:“有請。”
蕭副將就是昨日拼死從沙場上帶沭威回來並送進府的那個年輕人。
沭淇瀾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些許侷促的蕭然,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據說跟了沭威五年,是一位沉穩幹練的副將。
“蕭副將左臂上的傷可好些了?”
福兒倒了茶悄悄的轉身出去了。
“回大小姐,末將的傷不礙事。”蕭然低著頭沉聲道。他不明白沭淇瀾為什麼找他,所以靜等這位傳說中的帝都第一美人問話。
“蕭副將客氣了,先坐下罷。”沭淇瀾放下手中的書,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本該讓蕭副將休息養傷,真正說起來,是淇瀾的不是。只是眼下軍情危急,只能勞煩蕭副將過府相商。”
蕭然詫異的抬頭:“大小姐”他來的時候,曾猜測會是護送回京。
“叫我淇瀾好了。”沭淇瀾落落大方的淺笑,眼中一縷銳芒一掠而過。伸手攤開桌上的行軍地圖輕釦了兩下:“蕭然,我不跟你客氣了,我今天叫你來,是要商量接下來出戰退兵之事。”
“姐姐,你不要攔我。”沭靖遠紅著眼,滿目悲憤:“姑且不說殺父之仇,單是作為天澤國的臣子,食君俸祿,為君解憂。我就該親自出城去迎戰那秦駿白,我是沭家將門之後,躲在府中龜縮,豈不是辱我天朝辱我家門!”
“遠兒,作為一個男兒,應允了父王的事情怎能出爾反爾?”沭淇瀾並未高聲阻止,看著眼前哀慟的少年,頗有些無奈:“父王說了,要等驃騎大將軍過來——”
“我不管!”沭靖遠破了嗓子,最敬愛的父王戰死沙場,他的心宛如刀割,怎麼還能坐得住?
沭淇瀾臉色一沉:“靖遠,逞匹夫之勇落入敵人之計,你覺得是對得起沭家將門之後這個稱呼麼?”
這話說的有些重,也是從小到大沭淇瀾一向不曾對疼愛的弟弟說出的話。
一時間,沭靖遠愣住了,抬頭看著最親近的姐姐,半晌無聲。
沭淇瀾嘆口氣:“遠兒,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就其大業。這個道理,你要記住。”抬頭望向遠處朦朧的青山,怔怔出了神。慕容和,你的援軍何時能到?
“我不管,我們一定要回京。”吵吵嚷嚷的聲音由遠及近,尖利的一如枝頭呱噪的雀子:“將軍已經去了,寧月必是守不住。與其城破受辱,不如現在回京。”
沭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