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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山道:“老祖宗當然提過信物是什麼,請拿出來吧。”
拾蘭手指在耳邊一觸,手中就多了一件東西,遞過去,道:“是這個吧?”
李崇山看了,一喜,點頭道:“正是正是!這就是老祖宗的筆跡啊!請跟我來!”
拾蘭收了那張寫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紙條,邁進了小院。
李崇山帶路,進了大門,穿過庭院,徑直來到正廳,引手請兩人在上首坐了,又親手斟了茶,上前。
拾蘭本以為是正常待客的禮數,卻見他捧了茶,恭敬地來到她面前,口稱:“祖宗在上,晚輩拜見!”
說著,就跪拜了下去!
拾蘭一驚,衣袖一揮,阻了他的膝蓋落地,順勢帶地他站起身來。
隨即,伸手取過茶盞。
這短短時間,心中也明白,若細論輩分,她倒真的是稱得上祖宗的,可她與眼前這人,也不過相差一兩歲吧,心下彆扭之極。
輕咳一聲,道:“你也是修行之人,稱我前輩即可——我修為略高過你,也不算佔你便宜。便不要再論輩分了。”
旁邊的李漢陽也跟著點頭:之前他開玩笑說怕拾蘭輩分比他大,沒想到還真成事實了!幸而,血緣已經很遠了,只算是同族而已。不論輩分好,不論輩分好!
李崇山被她一揮而起,原本的一丁點不情願也消失了,聞言,遲疑了一下,躬身行禮道:“多謝前輩!”
拾蘭點頭,忽然想起一事,下一刻,右手中便多了一沓符篆,抬手遞過去,道:“初次見面,這個,算是見面禮吧!”
李崇山雙手接了,又道了謝,看清手中之物,也是心中一喜:這種符篆,他在別人手中見過,沒想到一下子能得到這麼多張。
拾蘭又略說了使用方法,才問道:“你帶我看看,她住的地方,講講她的事吧。”
李崇山從記事起,就知道這個院子裡住了位老祖宗,幾乎足不出戶,卻被他們這一支的族人們恭敬地奉養著。
族中滿六歲的孩子們,每隔三日,便會被家人送來這小院一次。
老祖宗看著一點都不老,很不喜歡動,每次孩子們來了,她都會對每一個都溫和地端詳一番,然後放他們在院子裡玩各種玩具,也會挨個問問,這幾日都做什麼了?吃什麼好吃的了?闖什麼禍了?又發現什麼好玩的遊戲了
不管孩子們說的事情多幼稚,多混亂,她都認真聽著,專注地看著孩子的眼睛。
不知怎麼,不管在家多淘氣的孩子,在這個院子裡,都很乖巧懂事。
平常大約有十個左右各個年齡的孩子在這,也神奇地沒有爭執吵鬧過。
李崇山回想著,唇邊還帶著笑,說道:“其實老祖宗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限制過我們,只是,每次被她的眼睛看著,就會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很好;不管說什麼,她都認真聽著,你能感覺到她的專注——老祖宗曾經和我討論過螞蟻是怎麼過冬的,也和別的孩子說過”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哽咽了,已經成年的男人,還是個修士,忍不住掩面,泣不成聲。
拾蘭沉默著,只覺得眼裡心裡都酸酸的,卻沒有眼淚——她還是沒有什麼真實感。
只是,看著李崇山的樣子,很明顯他是真心敬仰懷念那位老祖宗,想必,那些跟他一樣的孩子也是同樣的心情吧。
李崇山終於平靜下來,低著頭道:“晚輩失禮了。請到院中各處隨意看看吧,老祖宗的遺物,封存在她的臥室中,她說,是留給你的。請恕我,不能相陪了!”
拾蘭道了謝,阻止了要跟著的李漢陽,獨自一人,出了正廳,站到院中。
整個院子並不大,她循著直覺,走到西廂前面的廊上,站在一張搖椅旁邊,遲疑了一下,手指觸上去,略微轉身,看向院中。
眼前,似是出現了一群孩子在追逐玩鬧,而坐在搖椅上的人,微笑地看著。
在院中站了一會兒,拾蘭並沒有一間一間房地去看,而是徑直去了臥室,去看所謂的遺物。
她沒有時間緬懷傷感,她要線索,要趕時間。
如果有幸,她還有再來這裡的機會,她一定會在這裡久住。
如果不幸,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遺物,裝在一個尋常的木箱裡,連鎖都沒有,一掀,就開啟了。
一枚小指大小的玉管,放在一封信上,再下面,是一件墨藍的衣服。
拾蘭拿起玉管看了眼,注意力轉移到了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