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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不當屠戶,而她也不能選擇讓她的父親不姓章。
這都是命。
端妃沉默著,流下了眼淚。
章太后發作過後,漸漸平靜下來,看著端妃一臉的傷悲和頹唐,心中也有些不忍。
她只有一個兄弟,端妃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她沒有女兒,便拿她當自己女兒一樣養著。原本還想著將來李崎登基就讓她嫁過來當皇后,沒想到李崎出了事,差點連命也沒有。
為了兒子,她把侄女送進了康王府當了側妃。
她一直覺得心有愧疚,想著能補償一二。
雖然不能當她真正的兒媳婦,但能扶著她當上大齊的皇后,也算是給了章家,給了章氏一個交待。
只是世事弄人,端妃這麼好的容貌才學,竟然絲毫打動不了李睿,讓她空頂著一品妃的名號,年紀輕輕就獨守著空幃。
章太后嘆息了一聲,拉過端妃的手,輕輕拍了拍道:“你莫急,哀家一定能想到好法子,定要讓你當上皇后。”
端妃哽咽著搖了搖頭:“妾身也不想那些,只想好好地過這下半輩子了。”
太后無語,抬頭看著端妃白玉般的臉上自己打出來的紅腫指印,心疼地摸了摸道:“快去洗把臉,把我屋裡那盒冰肌玉容膏拿出來抹抹,過兩個時辰就應該看不出來了。”
“是。”端妃謝了恩。
“哀家年紀大了,”太后苦笑了一聲道,“年紀大了反而沉不住氣。這些年再沒有什麼人能威脅到哀家的地位,便有些目中無人,行事說話太恣意,所以連個小丫頭也對付不了。”
“太后您別這麼說。”端妃抹了抹眼淚,強笑著說,“您老吃的鹽比她吃得飯都多,她不過是仗著有皇上寵著,仗著後頭有裴家撐腰,不然她哪兒能這樣囂張。”
太后點頭道:“正是這麼說的。若不是皇上寵她,她也不能這樣得意猖狂。”
想了又想,對端妃說:“本宮這兒藏著幾塊上好的鵝梨夕燻,還是當年先帝賜的,一直沒捨得用。你一會拿一塊回去,只需用一小勺,將帳中細細燻了,極是有妙趣,比那合歡香要好用得多。”
端妃聽過這鵝梨夕燻的名字,是用大鵝梨與數十種名香浸蒸製成的,用料份量工藝的要求極高,宮裡存量極少。
這種香是帳中香,用來增加情趣,能令男女盡歡。
太后送她這個,自是要她使出渾身解數,好好留下皇上一夜的意思。
端妃紅著臉謝了賞,跟著太后去取存香。
從長樂宮出來的眾嬪妃跟著皇后到了昭陽殿又坐了一會才散去。
以往只是聽聞皇后與太后之間是如何爭鬥的,因是道聽途說,又不知傳來傳去中被添減了多少料,所以妃嬪們對皇后的戰鬥力還是存有疑慮的。今天親眼見識過了,才知道這位皇后實在是彪悍,不愧是流著戰神血脈的裴家姑娘。
太后那樣刁難指責,她都能舉重若輕般三兩下就擋了,綿裡藏針地予以反擊,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
不過讓她們學,也學不出來。
這一來要膽子夠大,二來是臉皮要厚。她們這些世家小姐,官家千金出來的,哪裡能像皇后這樣大開大闔的全然沒有顧忌?
讓人羨慕,讓人嫉妒,又讓人生畏。
往常熱鬧說笑的,今兒也收斂了,殿中是令人尷尬的沉寂。
不過一會兒,皇后便端茶送客。各位妃嬪鬆了一口氣,行過禮之後便迅速離開。
木蘭伺候著趙嫣容洗面卸妝,把頭上沉重的簪環卸掉,單挽一個垂髻,皇后坐在榻上,將手伸到長裙底下,一邊一個拽出兩個棉墊子。
這是頭天晚上她讓木蘭給趕製出來的,往膝蓋上一綁,護著腿保著膝,可派上大用場了。
木蘭從自己小腿上也卸下來一副,收拾好了才過來幫皇后換衣裳。
“幸虧您想得周到,不然今兒可要吃虧了。”木蘭拿來熱水幫她擦身上的汗,趙嫣容懶懶地趴在榻上,笑著說:“我早猜到她要來這招,想坑我?沒那麼容易。”
“只是各位娘娘今兒平白跟著吃了頓苦頭。”木蘭忍著笑說,“您沒瞧著?好幾位娘娘走路都瘸著呢。”
“她們皮嬌肉貴的,哪裡吃過這種苦頭。”趙嫣容拍了拍膝蓋說,“回頭你教了白露她們,一人給做上一副。只要去長樂宮,你們就把這‘跪得容易’給戴上。”
跪得容易!
木蘭“噗”地笑出聲來。
這名字倒是生動又貼切,可不是跪得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