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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很早便決定好的事,心不動便不會有傷。自己明明看得很透,為什麼又會這麼控制不了情緒呢?
也或許是這一日日的耳鬢廝磨,讓她漸漸卸下了心防,一不小心,讓他進入的太深,而她,也涉入太過。
趙嫣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
再睜開眼睛,雙目已恢復清明。
“拿弓箭來,本宮要練箭。”
她的身子已漸漸養好,便讓人在昭陽殿的後院佈置了一處靶場,平素無事便來射幾箭。
平心、靜氣、凝神!
她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弓道社的主將,還代表過學校參加過不少大賽。現代的弓箭與古時的有很多不同,但御箭之道是相通的。她不過習慣了數日,便能射得有模有樣。
女子用的六鬥弓她已經可以輕鬆拉滿。兩邊的寬袖被臂繩捆起,弓弦振振,牛筋絞的弦發出嗡嗡的聲響,箭如流星直撲向五十步之外的草靶。
“又中了!”去看靶的宮人歡呼一聲,從靶心取下箭來,“娘娘神技,五發五中。”
皇后的額髮已然微溼,她看著宮人送回來的箭和扛來的草靶上糊著的畫著紅心的白紙輕輕搖了搖頭。
“心不夠靜。”
所以箭會偏。
“娘娘歇息一會吧。”木蘭端來酸梅湯,晶瑩的玉碗盛著棕紅色的湯水,裡頭浮著幾隻冰魚兒,還撒著一撮金黃的木樨花幹。
皇后擺了擺手:“我不累,繼續。”
宮人們又將靶子扛回去豎好,將被箭戳爛的靶紙換了新的,然後遠遠躲開。
第一箭上弦,拉滿,趙嫣容眯起眼,對準了遠遠的靶心。
“娘娘,莊貴妃來了。”木蘭小心地說,“在外頭求見,說是想來看看寶珍公主住的地方。”
皇后眼睛一睜,箭已離弦,穩穩地正中靶心。
“讓她進來。本宮就在這裡見她。”
“不先引她去見皇上嗎?”木蘭壓低了聲音問。
“她來這兒又不是為了見皇上。”皇后冷笑了一聲,拈起一支箭在手中掂了掂,“她是來跟本宮耀武揚威來了。”
莊貴妃悠悠然穿過昭陽正殿,有人在她耳邊說了皇上一直在院子裡並沒進屋的事,而皇后一大清早就在後院射箭,看著心情也不大好。
她眉目舒展開,輕輕點了點頭。
皇上與她有情,皇后如何能心甘?就算把寶珍搶走又能怎樣?公主好了,也是記在她名下養的孩子,最後還是得還她。若是不是好便是皇后的失職,養死了皇帝的長女,與她莊芹毫不相干。
可笑的,愚蠢女人。
以為這樣便是給她沒臉?
莊芹抬頭看著昭陽殿低調又奢華的裝飾冷笑了一聲。
這院子,不是她不能住進來,而是她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當皇后。如果她想,還能輪得到這趙家的丫頭?不過是有個好外家,便以為自己可以左右皇上的感情?
“蠢貨。”莊貴妃淺淡的沒幾分血色的薄唇裡輕輕吐出兩個字。
走到後院,她正看見那個被她視為蠢貨的女人穿著一身寬大的月白色衣裙,兩邊的袖子高高地挽起扎住,一頭黑髮沒有梳髻,只鬆鬆編了條粗辮垂在腰際。腰背挺直,唅胸收腹,幾乎大半人高的長弓被她舉在手中,身體就像那繃緊的弓弦,纖細中帶著滿滿的張力。
那姿勢,說不出的有力,帶著令人窒息的美感。
“嗡!”
幾乎看不清楚飛箭的痕跡,只聽見利刃撕破空氣的嘶吼,那箭頭已深深地紮在遠遠的靶上。
這女人到底是有裴家的血脈,一個女人,居然能使得這樣一手好弓箭。
但那又如何?又不能帶兵打仗,在這方寸之間,掌握弓箭哪有掌控人心有用?
莊貴妃冷笑一聲,走到皇后的十步之外,盈盈下拜。
“妾身給皇后娘娘請安。”
又是一箭。
皇后並沒理她。
莊貴妃最不缺的便是耐心,她保持著跪拜的姿勢,靜靜地候著。因為她在進後院之前,便已讓人去通報皇上,這時候,皇上應該已經快進後院了吧。
第三箭,上弦,卻沒射出去。
莊芹低著頭,只聽見了身邊宮人的驚呼。
然後她抬起頭,目眥俱裂地看著那寒光閃閃的箭頭正對著她的眼睛,三步不到的距離。
皇后雙手很穩,弓弦拉滿,將箭頭對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