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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沈娘子昨日卻死活不肯給這對鐲子,陳大郎便在馬車裡動起手來,直到將沈娘子打的從馬車裡滾下來,正巧被路過的容妍撞見
有時候就是那麼巧。
若是撞見的是別人,未必肯管旁人家夫妻私事。偏偏陳大郎與沈娘子昨日撞見了容妍,她最近倒對上京城中已婚婦女的婚姻質量不小心多多留意了一番。大約算是被林碧月的婚姻生活刺激的,又見過了當街被打的已婚婦人,便激起了心頭一點善意。
她如今地位全然不同,只不過微小的伸出援手,便能令旁人受惠,本著給楚小郎積福的美好願望,便接二連三向著不幸的已婚婦女伸出援手。
這一援手就援到了朝堂之上,卻是意料之外了。
“聖上,百姓夫妻和順,有利於國家安定。女兒家嫁人為婦,侍候夫婿孝順公婆,遇上個混帳夫婿,被毒打了也只有獨自飲泣的份兒,何其可憐?!”見御座之上的蕭澤連同表示贊同,容妍遂又面對文臣武將,語聲激昂:“我就想問問堂上諸位大人,誰家沒有女兒?誰家不會養兒娶婦?當阿爹的將女兒如珠似寶的養大,嫁到了婆家被這般不街毒打,難道不會心疼?娶了人家閨女進門的,既想讓兒媳婦孝順,操持家務,還要挨打受氣,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嫁人又有什麼好的?”
她的目光從一張張臉上滑過,蘇公知今日既生氣又心疼,聽到這話簡直感同身受,恨不得老淚縱橫以酬慧福郡主。倒是還有些官員不知道她說出這些話是為了什麼,但也覺她這話十分的在情入理,卻又覺得,女兒家不嫁人做什麼?女兒家天生不就是嫁人生子,傳宗接待,操持後院的嗎?碰上陳大郎那般的混蛋,也不知要怪當阿父阿母的眼光不好將女兒許錯了人家,還是要怪這女兒家命不好。
偌大金殿,朝堂之上,文臣武將忍不住交頭私語,家中有女兒的,難免會想,若是此事輪到自己女兒身上,大約心情也如今日的蘇公知一般了。又有娶婦的,難免會慶幸家教甚嚴,沒有養出陳大郎這般混帳的兒子。
這麼一想,便不由將目光都放到了陳御史身上。
——這一位今日恰做了個典型的反面教材。
教出來個不成器的兒子,倒讓自己在朝堂之上大大的露了一回臉,想要扇別人的耳朵倒扇到了自己臉上,真是耳光響亮,猶有迴音!
反是慧福郡主當庭鄭重對著蕭澤一跪,語帶微憫:“聖上,您是萬民之主,百姓官員,不論男女貴賤,皆是子民,若是遇上了丈夫毒打妻室,該如何處置?是不是該給那被毒打的婦人一個公道?”
蕭澤還未說話,蘇公知已拉著蘇娘子帶頭跪了下來:“求聖上斷我蘇家女與陳家兒和離!若我兒再在陳家過下去,只恐這條小命都沒了!”
這卻是事實了。
陳御史往日說嘴,今日此刻便跟鋸了嘴的葫蘆一般。不但是蘇公知要求自家閨女與他家兒子和離,便是此後他家大郎想要在上京城中官員圈子裡尋個年貌相當的媳婦,恐都沒了指望。
——誰家肯把親生的女兒給婆家糟踐?
除非那女兒不是親生的。
便是有那一等想要攀附的小官叫將女兒嫁於他家,恐怕也會遭同僚恥笑!
這就好比光天化日之下將陳家內宅之事攤開來給旁人瞧,家醜不可外揚,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是徹徹底底的沒了臉,以後哪還有立場去糾察同僚?
陳御史心灰意冷,恨不得當堂辭去官職。只不過現在若提此事,才更沒臉,唯有等此事消停一陣子再做打算。
蕭澤見得蘇公知態度堅定,又問過了陳御史,只道兩家當初締結婚緣,如今若要和離,總歸要兩家大人同意才好。他雖表面是做得公正,但暗底裡不知道暢快:平生能看到道貌岸然的陳御史折戟沉沙,斷言封喉,實是快意無比。
事到如今,陳御史還有什麼話好說?
蕭澤當堂判離,令蘇公知帶女歸家,並陳家將蘇家女的嫁妝全部送還。
蘇陳兩家的官司斷了,容妍卻還跪在當堂。
她方才明明有話要說,卻被蘇公知給搶了選,原本來時的路上已經預演過的一場好戲卻在中間被人截了胡,心頭難免有幾分不快,待得蕭澤一低頭瞧見她還跪著,眼底笑意一閃而過,忍不住問道:“慧福可還有話要說?”
這會兒倒是終於輪到她上場了。
滿堂官員除了寥寥幾人,其餘的官員都忍不住在內心哀嚎:餓死了還不散朝放飯!
容妍這會倒是再不拖延時間,忙道:“臣妹近日撞見多起被暴打的婦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