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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才知道葉蹈海那句“承受不了”,是何意思。
桌上的油燈光芒閃爍,因燈油漸少,燈光越發昏暗,無豔睜著雙眸,心道:“師父,大師兄,我現在明白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啦。”
——若是時光倒回,她還會不會選擇下山?想到下山那日她歡喜雀躍,前去辭別鏡玄,鏡玄卻並未相見,只有幾位師兄送她,面上雖然都帶著笑意,可是此刻回想,他們依依不捨故作淡然的相送,可是每個人的眼中,卻都有掩不住的憂慮擔心,可是那時候的她,實在是太過簡單不通世事了。
朦朦朧朧想著,不知不覺竟有些睏意上湧,半醒半睡間,無豔忽然一個激靈,心中想到另一件要緊的事。
原來她被紫璃所說的秘密所驚,竟忘了跟修羅堂的那神秘人的約定,無豔心道:“我已經離開將軍府了,卻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按照之前所說的把解藥給了遇之呢?”
無豔閉著眼睛,便想究竟該不該全然信任那人,亦或者該想個法子回將軍府探聽一番然而還沒想出個究竟,忽然睏意上湧,彷彿無法抵擋一般,腦中昏昏然,極快地竟睡了過去。
桌上的油燈火苗忽然極為細微地一晃,竟是房門被開啟了,有人邁步進來。
這人緩步走到榻前,姿態優雅,從容不迫,負手望著無豔跟紫璃,看著兩人相擁而眠之態,唇角微挑,竟笑了笑。
眼底下,無豔忽地眉頭一蹙,這人抬手,在無豔口鼻處輕輕一攏,無豔便又舒開眉頭,復又進入香甜夢鄉。
這人見狀,才低低笑道:“小丫頭,你太過厲害,只怕我稍不留神,就給你看出破綻,故而在你面前,還真的不能託大。”
他低語之間,聽聲音,自然正是之前出現在將軍府的修羅堂那神秘人。
神秘人凝視無豔片刻,伸手在她臉頰上摸了摸,略微點點頭,正欲探手入懷,忽地眼神一變,微微側身看向門口處。
他之前進門的時候,已經將房門重新掩上,此刻,房門無風而動,開了一道縫隙,從縫中可見,外頭若隱若現,竟無聲無息地站著一道人影。
那影子不動,也不做聲,黑暗中只是靜靜地佇立,微微低著頭,看來十分詭異。
若是尋常人,早被這場景嚇暈過去,然而神秘人卻絲毫無驚慌之意,只冷冷道:“太嶽劍,薛逢派你來的麼?”
門口那人身子略微繃緊,如劍一般蓄勢待發,沉聲答道:“公子猜到她不會無緣無故匆匆離開,你,究竟是誰?”
神秘人淡淡然笑道:“本座知道你已經看出破綻,只不過不管是你還是薛逢,本座都不放在眼裡,奉勸你一句,閒事莫管,若為了薛逢好,就儘快回去。”
門口那人聞言,不由色變,他微微揚起頭來,藉著廊上燈籠光芒,可見此人居然正是薛逢的貼身劍僕。
劍僕透過門扇縫隙看向裡頭,悚然道:“你是修羅堂的”
不等他說完,床前那人道:“之前本座已派人去警告過薛逢,須知道,若本座想拿捏他,並非難事,你若忠心,就該知道如何護主。”
劍僕眼神閃爍,矗立片刻,終於問道:“尉遲鎮是被你調虎離山的,你又叫白雪色挑撥離間,這一切,都是為了這丫頭?為何她對你如此重要?”
神秘人低低笑道:“你真是太多嘴了,不過這個問題,本座可以回答你。”他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無豔,語聲沉緩,道:“因為這丫頭,對我來說就如天上星一般,是我一直以來都想要得到手的。你大概明白這種執念吧。”
劍僕默然,面色變幻,似在權衡,最終下了決心般,道:“好,我不會插手此事,回去,就說沒有找到人。”
神秘人道:“這是聰明之舉,薛逢的腿才有起色,恐怕沒有人願意他再度殘疾,他本是個絕色佳人,辣手摧花的事,若非迫不得已,本座也不願再見到。”
劍僕暗中牙關緊咬,寒聲道:“你們若是敢再對他下手,我就算拼了性命也再所不惜。”
神秘人道:“我對他沒有興趣,但前提是他不要來礙我的眼。”
兩人隔著門扇,彼此相看,劍僕對上那雙肅殺的雙眸,終於道:“很好。”他轉身躍起,身形如風,消失在無邊夜色之中。
身後屋內,神秘人抬手一揚,兩扇屋門復又關上,而桌上的油燈也重明瞭起來,燈光搖曳之時,也映出他的臉色。
之前分明是俊朗正直的容顏,在淺淡昏黃的燈光之中,卻顯得有幾分幽然魅意,又森森凜然,幾乎叫人不敢直視,若無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