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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沐羽恨自己,恨透了自己。
不論何時何地,澈的眼睛總是望著自己,遠遠地像是渴望幸福的孩子,近近地便是得到幸福的孩子,那雙沉靜的眸子只因為自己而蕩起波瀾,這樣的眼睛,如何不讓人沉醉。
然而就在幾天前,同樣的靜謐與青煙之中,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還是看著自己,閃爍著期冀的微光。玄沐羽知道他等待的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說。
“我愛你,澈,無關山楓,無關任何記憶中人。”
“我愛你,澈,不論以前如何,我現在只愛你。”
“我愛你,澈,你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你。”
多簡單的幾句話,可任何一句自己都沒有說過,竟然看著那雙美麗的眼睛被哀傷和落寞覆蓋,看著那個人淡色的唇抿得發白,看著他緩緩起身帶走了讓人迷戀的幽香,看著他一言不發地離去,形影孑然。
又是幾天前,金色的餘暉下那個人垂下長睫,陰影之下眸光晃動,他低低地說:“衝破太多桎梏的我們似乎有點昏頭了”
玄沐羽不明白為什麼當時自己竟忽略了心頭糾結的痛,用無聲回答那個人。
自己硬生生將他拉入這場混亂的愛戀之中,硬生生取走了他的心,卻又殘忍地踐踏
身如琉璃,內外明澈,淨無瑕穢。
他的澈。
自己是配不上他,沒有他勇敢,沒有他坦誠,沒有他純淨。
自己是個傻瓜,每次總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心慌。
玄沐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悔恨,他應該悔恨的,悔自己的動搖,恨自己的怯弱,他卻同樣不應該悔恨,因為那個人曾對自己說:“我只要你幸福,不論我怎樣,你都要幸福。”說這話的時候,那個人的眼睛透亮的,深邃的眼睛剩不下的濃濃情意便流淌而出,他緊緊扣著自己的手,貼著身子,似乎會融入自己的身體裡,化作骨血的一部分
玄沐羽撫摸著玄澈冰涼的臉頰,輕聲說:“我為什麼會將你錯認成楓兒?一樣清澈的眼睛嗎?不,你的眼睛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可以和你相媲美你不知道,你的眼睛藏下了世間多少光華其實你和楓兒一點也不像,我怎麼會認錯呢?”
“但為什麼當時我不肯和你這樣說”
“澈,我從沒有把你當成楓兒的替身,也從沒有將喬靈裳認成楓兒,喬靈裳的眼睛裡揹負了太多東西,她是高傲而諂媚的,我知道的,她絕對不是楓兒。”
“其實楓兒的模樣在我心裡已經很模糊了,看到喬靈裳的那一刻我很害怕,害怕楓兒是不是怨恨我了,怨恨我拋下她卻愛上了自己的兒子,她要用這種方法來提醒我。可是我”
“澈,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從來不是的,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愛的是你,是玄澈,是顏御,是會對我翻白眼的冷漠孩子。”
“澈,你會不會原諒我?你原諒我好不好不,你不要原諒我,我只能讓你受傷,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我”
沉睡中的玄澈微微皺起了眉頭。
玄沐羽指尖一顫,欣喜叫道:“澈!澈?你醒了嗎?”
回答他的只有靜謐和濃香。
玄沐羽注視了很久,床上的人似乎從未有過動靜,依然沉睡著。
心似乎是從巔峰突然摔到谷底,無以復加的痛楚和失落,仰望遙遠天際的微弱光芒,只能讓沉重更加沉重。
“澈是不是,每次,每次,你都是承受著這樣的失望”
床上的人不會回答他。
或許玄沐羽應該慶幸自己現在還能這樣觸控他。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林默言。
玄沐羽並不回頭,他的眼裡只有澈。
林默言看看搭在玄澈臉上的那隻手,微微蹙起了眉頭,但很快就恢復了冷漠,行禮,道:“太上皇,夜已經深了,請您回去休息。”
房間裡沉悶的,玄沐羽隔了很久,才緩緩回頭看了一眼林默言,沒說什麼,起了身。如果可以,他並不想離開這裡,只是林默言只用一句話逼著他走:“屬下無意於管束太上皇的行為,只是如果您病倒了,陛下會更加傷心。”
玄沐羽離開了,林默言關上門,才回到玄澈的床前,這時玄澈已經從床上起身,穿著一件單衣伸展筋骨。
林默言取過外衣為玄澈披上,雖已是五月,但夜晚的還是有些涼。
玄澈舒活一下因為躺了一天而僵硬的身體,說:“默言,你去給父皇找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