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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投向張太醫,問:“真是這樣嗎?”
那張太醫張口還未出聲,就看到玄沐羽神色猙獰地瞪著自己,忙改口道:“正是,正是。”想想剛才自己說出的話,又補上,“太上皇這病再加深就比較嚴重了,但現在只是初期,無大礙,無大礙”
玄澈看看張太醫,又回頭看看玄沐羽,自然沒看到玄沐羽脅迫的神色。玄沐羽似乎要證明太醫的話一般,那藥喝下去身子就不抖,面色帶著些微潮紅,不知是不是藥力將邪氣逼了出來。
玄澈終於還是被騙過去了,在太醫和玄沐羽的勸說下回到偏殿休息,又是難眠的一夜,第二天還要強撐著去上朝,神色很是憔悴。
玄恪也聽說了玄沐羽突然病情加重的訊息,照禮去探望了一下,這時候玄沐羽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印象中,這個皇爺爺是個很不正經但站在父皇身邊卻毫不遜色的光鮮男人,去年那場病也不過讓他顯出了些許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暮色,只是這時候躺在床上急促呼吸的男一下子老了二三十歲,竟讓人覺得夕陽到了頭,就要隕落了。
似乎是感覺到注視的目光,玄沐羽慢慢睜開了眼睛,當他看清眼前人是誰的時候,他微微笑了一下,不像以往那麼冷淡,似乎真的有了一個爺爺的慈祥。
玄恪心頭抽了一下,有些尷尬地說:“皇爺爺還好嗎?”
“咳,暫時,死不了。”
玄沐羽的回答依然不太正經,只是這時候玄恪聽了卻有些觸動,想起母后去世之後父皇回宮之前,自己就是坐在這個男人懷裡笑鬧的,父皇回宮了,他還和這個男人拌過嘴,只是那時候祖孫三代何等溫馨,哪像現在這般生冷隔閡。
見玄恪久久沒有出聲,玄沐羽對他招了招手,示意玄恪坐到床前來,而他自己也掙扎著坐起來。玄沐羽靠在床頭,看看玄恪依舊是一臉冷漠的樣子,便說:“玄恪,以後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你父皇。”
玄恪臉色一沉,起身就要離去,卻被玄沐羽叫住:“站住,回來。”玄沐羽這兩聲說的有氣無力,但玄恪還是停住了,聽到身後玄沐羽嘆了一聲道:“你聽我說次話,我也說不了多少話了。”
玄恪心裡一顫,不由自主地轉過身來。
玄沐羽笑了笑,說:“澈是我從看著長大的,從小我就愛他,明的暗的花招使了不少,卻害他傷了身也傷了心,我追了他十七年,他才肯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又看了三年,才肯接受我。澈並非沒有廉恥,只是被我逼著不得不拋棄廉恥。他心中那根準繩始終繃著,他越愛我那根繩子就將他綁得越緊,他就越難過。你這樣看他對他,只會讓那根繩子收得更緊。玄澈心臟不好,那是被我傷的,只是你不要再傷他了,他那身子,能活到你成年你就應該慶幸了。”
“那又如何。”玄恪強忍著心慟冷冷地說。
玄沐羽苦笑一聲,道:“你也不小了,聰明是聰明,卻不懂得人情。只是你記住了,你今日做了如此決定,日後就不要後悔,玄澈死了是要入皇家陵園,他日你突然想通了,可是連拜祭都拜祭不了。”
玄恪咬著唇不說話。
“你去吧,你這臉與澈有八份相似,靈魂卻不及他的萬分之一,我也懶得看你。” 玄沐羽懶懶揮手對玄恪下了逐客令,躺回被窩裡,向裡側身真的不再看一眼。
玄沐羽的症狀只有加深沒有減輕,自那夜之後就發冷發熱、肌肉痠痛,時而低燒時而高燒,食慾不振,上吐下瀉。
玄澈也不是傻子,看到他這樣的情況怎麼還會相信只是普通的傷寒,自己去查了醫書,雖然那些專有名詞還是看不懂,卻也知道了這病是分分秒就要奪人性命的重病!玄澈慌亂地就要去找玄沐羽,卻在半路停下來。玄澈想起這身體幼年時玄沐羽的親自教導,其中一課就是醫術,暗罵自己一聲笨蛋:玄沐羽自己就精通醫術,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他那樣說,張太醫那樣說,分明是不想讓自己知道。
玄澈心亂如麻,在路上踟躕了很久,還是儘量裝出一副坦然去了興慶宮。他一方面盡心照顧玄沐羽,隻字不提病情如何,另一方面也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健健康康,不想讓玄沐羽病了還要為自己操心。
玄沐羽現在是三天睡著一天醒著,醒著的時候就和玄澈說說話。他其實也明白玄澈肯定知道了這病究竟如何,說話裡不禁帶了些叮囑的味道。
如此持續了半個月,玄沐羽已經病得脫了形,這次他睡了足足五天才醒來,神色頗為清明,他捏捏玄澈的手,輕聲說:“我想抱抱你。”
玄澈一愣,隨即嫵媚地笑了:“好。